多與國家利益密切相關的事情都無法用金錢衡量。
別的不說,這場戰爭對共和國外交造成的影響就無法用金錢衡量。雖然透過在輿論宣傳上大做文章,成功化解了美國的陰謀,穩住了歐盟,也穩住了俄羅斯,但是隨著戰爭進行下去,在誰都知道共和國能夠從戰爭中獲得巨大好處的時候,那些把利益看得比任何東西都重要的國家,肯定不會讓共和國獨享其美。別的不敢保證,王元慶至少能夠斷定,美國會在戰爭後期提出“利益均享”原則,要求共和國在戰後放開印度,向全世界開放印度市場,阻止共和國獨霸印度。只要美國帶頭,現在對共和國還和顏和色的歐盟與俄羅斯肯定會積極跟進,瓜分戰爭帶來的好處。
到時候該怎麼辦?
母庸置疑,共和國不能得罪所有強國(地區),更不能站到世界的對立面上。
僅此一點,就必須讓戰爭儘快結束。
換句話說,戰爭越快結束,西方國家插手印度戰後事務的機會越少,與共和國瓜分戰爭利益的可能性越渺茫。雖然從外交上講,共和國必須讓部分國家嚐到甜頭,但是外交鬥爭與軍事鬥爭一樣,誰掌握主動權,就由誰來切蛋糕。越快結束戰爭,共和國手裡的主動優勢越明顯,到時候,就不是西方國家逼迫共和國多分點蛋糕出來,而是由共和國決定怎麼分蛋糕,以及給誰多分一點,給誰少分一點。掌握了這個權力,西方國家就得看共和國的臉色行事,而不是跟著美國起鬨。如果用得好,印度這塊蛋糕還能發揮更大的作用,比如導致西方社會兩極化。
可以說,這些問題王元慶都能想到,也能處理好。
由此帶來的好處,足以讓王元慶動心。
從共和國的國家利益,特別是長遠國家利益來看,印度戰爭結束之後,共和國已不存在周邊威脅,從紀佑國時代開始的戰略擴張行動將宣告結束。接下來的數十年,共和國只有兩個重要問題需要解決,準確的說,是一個重要問題,那就是集中力量解決因為人口老齡化而產生的社會問題,而全面推行政治改革只是解決人口老齡化問題的重要手段之一,算不上主要問題。
毫無疑問,停止戰略擴張,就得進行戰略防禦。
名為“防禦”,實際上是以積極進攻為主的防禦,就像美國在此階段大力推行戰略防禦政策,實際上卻在處處為共和國製造麻煩一樣,完成戰略轉型之後,共和國肯定會在全世界範圍內與各個領域內與美國展開競爭,給美國製造麻煩,想方設法削弱美國的國際地位,打擊美國的國際威望。
對付美國,肯定不能單靠共和國,而要利用全世界的力量。
也就是說,共和國的外交政策必須進行全面調整,以“交朋友”為主要目的。
共和國首先要爭取的就是歐盟與俄羅斯,利用歐盟希望透過政治一體化最終實現全面統一,以及俄羅斯邁向戰略復興的急切願望,積極拉攏歐盟與俄羅斯,以構建“多極世界”為口號,讓美國不得不應對來自四面八方的挑戰,從而無法集中力量對付共和國,甚至不得不在關鍵問題上與共和國妥協。
要想達到這個目的,也就是拉攏歐盟與俄羅斯,就得讓歐盟與俄羅斯嚐到甜頭。
不但得讓歐盟與俄羅斯嘗剩甜頭,還要讓歐盟與俄羅斯覺得共和國是可以交往的朋友。
只有在共和國決定怎麼切印度這塊蛋糕的情況下,才能讓歐盟與俄羅斯在嚐到甜頭之後對共和國感激不盡。
毫無疑問,讓歐盟與俄羅斯在印度有所收穫將是新時期外交政策的起始點。
由此帶來的好處,絕對無法用金錢衡量。
裴承毅不輕不重的提到這個問題,就是希望元首與其他國家領導人相信,只有提前結束印度戰爭,才能讓共和國在未來的國際博弈中掌握主動權。
實際上,不用裴樂毅提醒,王元慶都明白這個道理。
顧衛民也明白這個道理,顏靖宇不會比顧衛民差。葉致勝有沒有明白這個道理,王元慶就有點拿不準了,因為在他看來,葉致勝是那種擅長處理細節事務的行政官員,而不是那種擁有長遠戰略眼光的政治家。正是如此,王元慶才在回到中央的時候,首先把葉致勝帶了回來,讓葉致勝替他處理了很多行政事務。把顏靖宇調回中央,並且直接把他放到了國務院總理的位置上,也是王元慶的長遠考慮,因為作為地方官員,顏靖宇要想掌握共和國的國家大權,首先就得熟悉中央政府的運作方式。當年,王元慶擔任紀佑國的首席助理時,對中央政府的運作方式就有非常深刻的瞭解。成為國家元首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