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盟實現政治一體化相反,除了在利益發生衝突的時候做些無關大雅的小動作之外,中國一直支援歐盟的政治一體化程序。2029年,王元慶訪問歐洲5國的時候,中國國家元首就向法國總統、德國總理、義大利總理承諾,歐盟實現一體化之後在聯合國席位不會發生變化,中國仍然承認歐盟各成員國在聯合國的地位,並且積極支援歐盟在國際事務中發揮更大的作用。
除掉這些表面現象,影響歐盟立場的還是經濟問題。全球性大蕭條退去之後,世界各國陸續降低貿易門檻,貿易迅速復甦。在貿易政策上,中國採取了分別對待的政策,除了繼續在全球範圍內與美國爭奪市場與資源之外,中國首先降低了對同盟國的貿易門檻,以簽署雙邊,或者地區性多邊貿易協議的方式幫助盟國走出經濟困境,其次就是降低針對歐盟的貿易壁壘,加大與歐盟的貿易往來。為了拉攏歐盟,中國甚至單方面向歐盟開放了部分國內商品市場。這一系列的貿易政策,極大的改善了中國與歐盟的關係,讓上千萬歐洲人獲得了就業機會,也對歐盟各成員國的政治產生了影響。別的不說,大蕭條結束之後,22個歐盟成員國中,19個成員國的左翼政黨由在野黨變成了執政黨,右翼政黨保住了執政權的3個國家分別是捷克、匈牙利與比利時,而這3個國家在歐盟的影響力並不大。政權更迭必然導致外交政策全面轉向,歐盟向中國靠攏自然在所難免。
與中國的經濟貿易政策相比,美國的政策幾乎沒有可比性。除了針鋒相對的在全球範圍內與中國爭奪市場與資源之外,美國壓根不敢像中國那樣,向急於透過出口振興經濟的歐盟開放本國市場。原因很簡單,“美國製造”與“歐洲製造”存在很大的共同性,如果開放本國市場,歐盟企業可以利用在中國市場上獲得的鉅額利潤,壓低出口美國的商品價格,擠垮美國企業,讓上千萬選民失去工作。不管是共和黨執政、還是民主黨執政,都不可能為了拉攏歐盟而讓選民丟掉飯碗。中國卻不存在這樣的問題,至少沒有美國那麼突出,因為中國早已佔據科技制高點,在產業鏈上與歐盟的共同性相對較少,歐盟出口到中國的商品要麼更加便宜,要麼中國企業不生產,基本上不會出現與中國勞動者搶飯碗的問題,中國政府自然不需要過多的考慮貿易對本國經濟產生的負面影響。
布蘭迪諾上臺後大搞“產業振興”,正是希望藉助科技推動產業發展,避免與歐盟直接競爭,讓美國成為與中國處於同一水平的產業大國。
問題是,任何計劃都需要足夠的時間才能產生效果。
歐盟把2040年訂為實現政治一體化的最後期限時,美國卻受國內因素限制,無法及時調整政策,不得不想方設法的阻撓歐盟的政治一體化程序。雖然受民族、文化、宗教、價值觀、意識形態等等因素的影響,美國與歐盟仍然很親密,但是薩利文知道,如果美國不能及時調整政策,滿足歐盟的政治需要,美國與歐盟遲早會分道揚鑣。民族、文化、宗教這些東西只是浮在表面的現象,而不是內在的本質。要知道,兩次世界大戰都由西方世界的內在矛盾引發,白種人並不是鐵板一塊。
在倫敦的幾天,薩利文就親身感受到了歐洲發生的變化。
雖然英國一直是美國最忠誠的盟友,也是美國最重要的盟友,但是在法國、德國、義大利等國對英國在政治一體化上的異議已經厭煩透頂,如果不是英國在日本戰爭後正式啟動加入歐元區的談判工作,恐怕英國已經被踢出歐盟。法國、德國、義大利等國提出實現政治一體化的具體時間表,將2040年訂為最後期限,針對的就是英國。按照時間表,如果英國不能在2038年之前與啟動加入政治一體化的談判工作,歐盟就將拋下英國,率先實施具有排他性質的區域性政治一體化。從英國在加入歐元區的談判中遇到的困難來看,如果錯過了第一輪政治一體化浪潮,要想在今後加入歐盟大家庭,將會遇到更大的困難,法國等幾個歐盟主要成員國絕對不會讓英國坐享其成。
在“入歐”還是“入美”的問題上,英國政府的態度很矛盾。
工黨政府並沒完全拋棄跟著美國走的政策,問題是,跟著美國走到底能夠獲得多大的好處?雖然薩利文代表布蘭迪諾,明確表示將在福克蘭群島(馬爾維納斯群島)的主權問題上支援英國,盡一切可能的壓制阿根廷,但是英國關心的不是南大西洋上的那座荒島,而是如何跟上世界經濟復甦的步伐,保證英國的國際地位。
換句話說,如果英國被歐盟拋棄,就算仍然是安理會常任理事國,仍然是得到全世界承認的核大國,受經濟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