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焦魃山的估計,剛剛發生的事情,也就是哈薩克的軍事政變肯定不是在一夜之間形成的,各項準備至少需要好幾個月,加上前期策劃,沒有四到五個月,肯定成不了大事。也就是說,裴承毅在就職後不久就開始策劃此次行動。果真如此的話,焦魃山還得佩服裴承毅的心機。要知道,在此之前的幾個月裡,包括焦魃山在內的眾多高層中,沒有一個人知道裴承毅在策劃如此重大的行動。別的不說,焦魃山跟隨王元慶近20年,又在國務院工作了20年,也算是閱人無數了,能夠與裴承毅搭檔出任國家最高領導人,足以證明焦魃山的能力,而他也看不穿裴承毅的心思,足以說明裴承毅絕對不是常人熟悉的鐵血軍人,而是一個頗有城府的政客。
如此城府,也難怪會得到王元慶的器重了。
當然,這只是焦魃山在此之前的想法。雖然在前幾個小時裡面,焦魃山一直沒有發表意見,甚至沒有多說一句空話,但是冷眼旁觀反而讓他明白了過來,想通了裴承毅將他擋在決策圈之外的原因,歸根結底只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留下後手。幾個小時的討論下來,表現的最積極的不是裴承毅,而是袁晨皓。這也很好理解,袁晨皓在成為總參謀長之前就積極主張拿俄羅斯開刀,現在逮著機會,更加不會留手。相對的,劉曉賓比較穩重,裴承毅更加穩重。問題是,劉曉賓是軍情局長,總得幫著總參謀長說話。裴承毅也來自軍隊,其軍人身份比袁晨皓還要濃烈,總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吧。如此一來,需要有人出來制衡袁晨皓。按道理來說,這個艱鉅的任務應該交給雍玉剛,而且以前也是這麼安排的,等到雍玉剛與袁晨皓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再由裴承毅與焦魃山出來勸架。現在的問題是,戰爭迫在眉睫,已經不是打不打,而是該如何打、什麼時候打的問題了,如果再由雍玉剛出面,就算沒有問題也會鬧出問題來。
正是如此,幾個小時下來,裴承毅一直沒有徵詢焦魃山的意見。
直到時機成熟,裴承毅才用眼神發出訊號,該副元首登場了。
“總參謀長說得沒錯,既然要打,就得早做決定。”焦魃山正了正身子,把身體稍微前傾了一點,說道,“在這裡,我只想重點說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們到底需要一個什麼樣的結果,是控制中亞地區,還是徹底打垮俄羅斯,還是把美國也計算在呢?如果連目的都沒搞清楚就輕舉妄動,恐怕我們離失敗也就不遠了。”
袁晨皓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幾下,沒能答上話來。
劉曉賓笑著搖了搖頭,偷偷看了眼穩如泰山的裴承毅,似乎明白了要害關係。
雍玉剛也在暗自發笑,副元首就是副元首,輕輕鬆鬆一句話就讓總參謀長啞口無言。
“老焦的話沒錯,我們首先得搞清楚目的。”裴承毅敲了敲桌子,目光在會議中心內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焦魃山的身上,“政變已經發生,所以關於這次政變,我們沒有必要討論的太多。對我們來說,如何利用這次軍事政變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雖然我們掌握的情報還非常有限,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即便我們不出兵干預,俄羅斯也會立即採取行動。換句話說,就算我們出兵干預,俄羅斯也會採取行動。毋庸置疑,除非我們像去年那樣,預設俄羅斯出兵干涉,不然我們與俄羅斯的戰爭將不可避免。在坐的各位都知道,去年我們沒有針鋒相對的出兵哈薩克,已經對我國在中亞地區、乃至全球的影響力產生了負面影響,使我國的國際威望降到了近二十年來的最低點,如果我們再次退讓,就算能夠避免戰爭,也將失去作為全球大國的基礎。”
這個時候,袁晨皓的神色才好看了一點,不管怎麼說,元首沒有擺他一道。
“如果我們出兵,結果會如何?”裴承毅長出口氣,神色嚴峻的說道,“如果僅僅只是一場與俄羅斯的區域性戰爭,也就沒有必要如此興師動眾,花這麼多的時間來討論這個不存在太多難度的問題了。可以說,我們在哈薩克與俄軍遭遇的時刻,就是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的時候。不可否認,在本世紀的五十多年間,我國打的區域性戰爭比其他大國加起來還要多得多,可以說,我軍擁有最豐富的戰鬥經驗。問題是,世界大戰不是區域性戰爭,兩者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別的不說,區域性戰爭中,我們絕對不會拿對手的戰略系統開刀,而在世界大戰中,我們首先就得打掉對方的戰略系統,特別是軍事衛星系統,癱瘓敵人的戰略能力,掌握戰爭的主動權。僅此一點就足以使戰爭的性質發生根本性改變,也足以讓我們改變戰術,去適應新的交戰方式。”
顯然,包括袁晨皓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