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1 / 4)

小說:閒情偶寄 作者:花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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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古今

選劇授歌童,當自古本始。古本既熟,然後間以新詞,切勿先今而後古。何也?優師教曲,每加工於舊,而草草於新。以舊本人人皆習,稍有謬誤,即形出短長;新本偶爾一見,即有破綻,觀者聽者未必盡曉,其拙盡有可藏。且古本相傳至今,歷過幾許名師,傳有衣缽,未當而必歸於當,已精而益求其精,猶時文中“大學之道”、“學而時習之”諸篇,名作如林,非敢草草動筆者也。新劇則如巧搭新題,偶有微長,則動主司之目矣。故開手學戲,必宗古本。而古本又必從《琵琶》、《荊釵》、《幽閨》、《尋親》等曲唱起,蓋腔板之正,未有正於此者。此曲善唱,則以後所唱之曲,腔板皆不謬矣。舊曲既熟,必須間以新詞。切勿聽拘士腐儒之言,謂新劇不如舊劇,一概棄而不習。蓋演古戲,如唱清曲,只可悅知音數人之耳,不能娛滿座賓朋之目。聽古樂而思臥,聽新樂而忘倦。古樂不必《簫》、《韶》、《琵琶》、《幽閨》等曲,即今之古樂也。但選舊劇易,選新劇難。教歌習舞之家,主人必多冗事,且恐未必知音,勢必委諸門客,詢之優師。門客豈盡周郎,大半以優師之耳目為耳目。而優師之中,淹通文墨者少,每見才人所作,輒思避之,以鑿枘不相入也。故延優師者,必擇文理稍通之人,使閱新詞,方能定其美惡。又必藉文人墨客參酌其間,兩議僉同,方可授之使習。此為主人多冗,不諳音樂者而言。若系風雅主盟,詞壇領袖,則獨斷有餘,何必知而故詢。噫,欲使梨園風氣丕變維新,必得一二縉紳長者主持公道,俾詞之佳音必傳,劇之陋者必黜,則千古才人心死,現在名流,有不心沉香刻木而祀之者乎?

○劑冷熱

今人之所尚,時優之所習,皆在熱鬧二字;冷靜之詞,文雅之曲,皆其深惡而痛絕者也。然戲文太冷,詞曲太雅,原足令人生倦,此作者自取厭棄,非人有心置之也。然盡有外貌似冷而中藏極熱,文章極雅而情事近俗者,何難稍加潤色,播入管絃?乃不問短長,一概以冷落棄之,則難服才人之心矣。予謂傳奇無冷熱,只怕不合人情。如其離合悲歡,皆為人情所必至,能使人哭,能使人笑,能使人怒髮衝冠,能使人驚魂欲絕,即使鼓板不動,場上寂然,而觀者叫絕之聲,反能震天動地。是以人口代鼓樂,讚歎為戰爭,較之滿場殺伐,鉦鼓雷鳴而人心不動,反欲掩耳避喧者為何如?豈非冷中之熱,勝於熱中之冷;俗中之雅,遜於雅中之俗乎哉?

◎變調第二

變調者,變古調為新調也。此事甚難,非其人不行,存此說以俟作者。才人所撰詩賦古文,與佳人所制錦繡花樣,無不隨時更變。變則新,不變則腐;變則活,不變則板。至於傳奇一道,尤是新人耳目之事,與玩花賞月同一致也。使今日看此花,明日復看此花,昨夜對此月,今夜復對此月,則不特我厭其舊,而花與月亦自愧其不新矣。故桃陳則李代,月滿即哉生。花月無知,亦能自變其調,矧詞曲出生人之口,獨不能稍變其音,而百歲登場,乃為三萬六千日雷同合掌之事乎?吾每觀舊劇,一則以喜,一則以懼。喜則喜其音節不乖,耳中免生芒刺;懼則懼其情事太熟,眼角如懸贅疣。學書學畫者,貴在彷彿大都,而細微曲折之間,正不妨增減出入,若止為依樣葫蘆,則是以紙印紙,雖雲一線不差,少天然生動之趣矣。因創二法,以告世之執郢斤者。

○縮長為短

觀場之事,宜晦不宜明。其說有二:優孟衣冠,原非實事,妙在隱隱躍躍之間。若於日間搬弄,則太覺分明,演者難施幻巧,十分音容,止作得五分觀聽,以耳目聲音散而不聚故也。且人無論富貴貧賤,日間盡有當行之事,閱之未免妨工。抵暮登場,則主客心安,無妨時失事之慮,古人秉燭夜遊,正為此也。然戲之好者必長,又不宜草草完事,勢必闡揚志趣,摹擬神情,非達旦不能告闋。然求其可以達旦之人,十中不得一二,非迫於來朝之有事,即限於此際之慾眠,往往半部即行,使佳話截然而止。予嘗謂好戲若逢貴客,必受腰斬之刑。雖屬謔言,然實事也。與其長而不終,無寧短而有尾,故作傳奇付優人,必先示以可長可短之法:取其情節可省之數折,另作暗號記之,遇清閒無事之人,則增入全演,否則拔而去之。此法是人皆知,在梨園亦樂於為此。但不知減省之中,又有增益之法,使所省數折,雖去若存,而無斷文截角之患者,則在秉筆之人略加之意而已。法於所刪之下折,另增數語,點出中間一段情節,如雲昨日某人來說某話,我如何答應之類是也;或於所刪之前一折,預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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