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著我們登上刑部一號馬車絕塵而去了,在他臉上貌似剛剛慘失至少五十億金幣的劇痛,也在瞬間減輕了許多。可惜天知道老子的保證算不算數,而且我還特意準備了一份大禮稍後給他呢,也不曉得這隻老狐狸能否有命消受得起。
一路平安無事,大隊人馬順順利利返回獅子樓。
艾愁飛立刻調兵遣將,著手進行禁衛軍和巡捕的戰前準備工作,我和龍疆則覓一靜室快速處理著堆積如山的緊急公務,主要是關於新月聯軍各部向帝都迫進的行程路線、目前位置和後勤保障等詳細報告,都是複雜繁瑣需要一一記錄考量的細緻活兒,若沒有精明強幹的龍疆協助,我不知會不會要忙到吐血,現在當然無此擔憂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地道:“那十女中,不管你相中了哪個,還是哪幾個,都儘管拿去做妻做妾,算是我這段時間給你的犒賞如何?”
龍疆罕見地虎軀一震,手中的筆頓時在紙上劃了老長一道橫線,在行軍圖上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儼然是這位堅如磐石的情場硬漢也動了凡心。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更加確定了此項犒賞的正確性,亦把龍疆弄得老臉通紅,快要滴出血來,恨不得立時找個地縫鑽進去。
子時三刻,就在兩人笑鬧中悄然渡過,孰能料想,這表面看起來風平浪靜,跟往常毫無二致的夜晚,正是風雲帝國最慘烈血腥的政變即將開始的辰光呢?
第卅九卷 一統 第三章 劫數
夜半三更正點剛過,位於帝都東城上雒巷九號獨孤府的中心建築紅樓內,貌似一片漆黑,主僕早已就寢安歇,實際卻是門窗均遮上了密不透風的純黑厚簾,擋住亮如白晝的燈光外瀉,群魔聚首一起商量著太后歸天后的應變計劃。
獨孤闊海坐北朝南高踞在鋪著白熊皮的太師椅上,一干親族心腹盡列左右兩旁。他的臉色仍有點陰暗,但精神比之數日前剛聽聞獨孤飛鷹等幾乎全軍覆沒的噩耗時已判若兩人,顯是心情大有好轉。
獨孤闊海看著眼下這批精兵強將,人人戰意高昂,對自己和局勢還是充滿信心,不禁老懷大慰。唯一可恨是,缺少了獨孤寂滅、獨孤背水等最信任的得力臂助,總感覺缺少點什麼。本來這次帝都政變的所有安排都已妥當,只要蘇家稍露破綻,己方即可發動由他一手策劃的整套計劃篡朝奪權,可現在很多猛將犧牲,立時使他們陣腳大亂,大部分事情要重新考慮,從頭做起。獨孤闊海想到這兒,愈發痛恨起冒充無名小卒殷孝祖,幫助夏侯一貫等脫困的神秘人來,同時暗驚此君的眼光和狠辣,一舉便命中自己的要害。
他思忖未已,就聽坐在左下首的秦九恭敬地道:“鷹公身體沒什麼大礙了吧?”
正對面的獨孤飛鷹面色紅潤如常,一點看不出幾日前奄奄一息的垂死模樣,溫和答道:“幸虧那化名殷孝祖的賊子,當時已是強弩之末,只能借夏侯一貫、霍冀亨和巴別塔之手,釋放出最後僅存的真氣,所以我才有命回來,現在功力已恢復大半,只要再有兩天工夫,定可完全復元了。”
眾人都舒了一口氣,南督鐘律道:“可恨蘇晚燈早不下手晚不下手。偏偏挑這個節骨眼兒毒死太后,否則過了這兩天等我們佈置妥當,鷹爺亦傷勢痊癒,便更有把握多了。”
北督張韜亭臉色凝重地搖頭道:“老鍾,你還想著要起事啊,那可太危險啦!依我愚見,此地不宜再留,京師本就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太后歸天更弄得人心惶惶,在阻擊夏侯一貫失敗後,很多以前和我們親近的文武大臣,現在都紛紛避而不見嚴守中立,連兵部侍郎史驚濤亦稱病躲在家中,恐怕受了牽連呢!局勢太亂太雜,教人看不通透,我們跳出局外旁觀一段時間,再回來收拾殘局方為上策。”
話音才落,不待鐘律出言反駁。獨孤闊海已經點頭道:“韜亭言之有理。我們走是一定要走的了,只要北上返回可汗府的大軍駐地,光憑梁石君和蘇晚燈手下那批酒囊飯袋。哪裡是吾等麾下虎狼之師對手?何況如今太后死了,金雕盟也土崩瓦解,七小世家和蘇家的損失,比我們更有過之而無不及,尤其後者也是自身難保的格局,一定會跟我們一樣及時退出京師求存。這樣一來,京師就留給七小世家支援的秦當唱幾天獨角戲好了,帝國仍遲早是我們囊中之物,那時阿九登基稱帝,定教你們個個加官晉爵封侯拜相。子子孫孫福祿無窮。”
霎時間,堂下一百多名文臣武將齊聲拜謝,因為大家都知道獨孤闊海所言無虛,彷彿勝利就在眼前向他們招手。
獨孤闊海可說是當朝老一輩猛將中,兵法武功除大善勿血外均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