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我沉聲道:“蘇小姐,我們不要再拐彎抹角了,時間寶貴,請你開門見山地說出此行使命吧!”
蘇小橋瞬息間閃過無數念頭,但都給她一一拋開,最後決定還是依言而行,不搞任何花樣了,因為在對方面前,無論武功心計都落足了下風無可挽回。
她不由暗歎一口氣,柔聲道:“家父希望能與新月盟聯手,阻止秦九登基成功。”
果然不出所料,我心中暗暗冷笑,表面卻淡淡道:“那對新月盟有什麼好處?還有,我為什麼要幫助你們正在沒落衰敗的蘇家,而不是即將君臨天下的獨孤家呢?”
蘇小橋臉容平靜如常道:“王爺心裡其實很明白箇中關鍵的,卻偏偏要小橋說出來,那我就獻醜了。首先目前風雲帝國雖有大半國土被新月盟掌控,但是百足之蟲尚且死而不僵,何況是統治深藍大陸北方八百餘年的超級大國呢?它迄今仍擁有三百五十萬軍隊,全國七成以上的財富,以及其他組織和勢力望塵莫及的人脈,這樣堅固的根基決非幾個諸侯或者幾個勢力聯手,就能一舉推翻的。而且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來看,新月盟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威脅風雲帝國的統治,反倒極易被風雲帝國所趁,如果朝廷決定平叛的話,你們勢難避免兩線作戰的危險。”
說到這兒,她明眸一閃掃了眼我的表情,正色道:“不過蘇家可以幫助新月盟渡過難關,至少在你們征服愷撒掃除後顧之憂前,阻止朝廷平叛。當然這也是符合蘇家利益的,因為秦九登基後,為立君威並鞏固統治,鐵定也會委派蘇家嫡系部隊與新月盟交戰,儘可能消耗我們雙方的實力,所以蘇家和新月盟的合作勢在必然,非此不可。”
我哂然一笑,既沒正面應允,也沒有斷然拒絕這個建議,分外給人高深莫測的感覺。
蘇小橋顯然看不透我的底牌。她哪知道剛剛一番自以為是的炫耀和推論,恰恰把自家底牌統統暴露出來,這時我心裡轉悠的念頭,反倒從上午跟安德魯談話時的保守,變成了欲要即刻揮軍北上的激進,不過旋又考慮到穩妥起見,我決定還是先答應下來再說,但敲竹槓卻是絕對無法避免的了。
於是,我一直似笑非笑地望著對方默然無語,直到冷靜鎮定如蘇小橋也不禁有些心浮氣躁的時候,才嘎然開口道:“蘇小姐所言只是一面之詞罷了,請恕柳某無法盡信。說實話,合作與否對蘇家來說可能至關重要,但對新月盟來說卻無關緊要。因此如果蘇小姐不能拿出足夠的誠意和令人心動的條件來,那麼我們就結束這次談話吧!”言罷頭也不回地抱著耶律玦按原路返回。
我一步步堅定地向前邁進,充滿了有去無回的決絕意味,甚至心裡也強迫自己完全忘記是在談判,而是告訴自己逛完花園後正在離開,以此應對背後蘇小橋那無孔不入的偵測。這一刻,才是整輪談判最關鍵的時候,極考驗雙方的修養和耐心,稍差半分也將一敗塗地。蘇小橋可能永遠都無法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新月盟的真正實力並非建立在南疆軍和表面那些盟友身上,而是建立在籍籍無名的格米亞商會身上的,這就是她即將滿盤皆輸的癥結所在。
“且慢!”蘇小橋終於在我即將跨出月亮門前的最後一剎出言挽留。
我回過頭去,惑然道:“蘇小姐有何見教?”
蘇小橋見對方毫無憐香惜玉之情,真恨不得一劍斬了才解心頭之氣,奈何形勢比人強,只好委曲求全道:“請問王爺所言足夠的誠意和令人心動的條件,具體指的是什麼?”
我恍然道:“哦,你想知道這個啊!所謂足夠的誠意是指,雙方要開誠佈公地交換有關聯手事項的全部情報和具體計劃;所謂令人心動的條件嘛,更簡單,正如蘇小姐所言,新月盟確實外強中乾弱得可憐,故此想請財大氣粗的貴方,少少地支援一點金幣和物資罷了。”
蘇小橋沉吟不已,好一會兒才道:“既然大家聯手合作,情報和計劃共享乃是必然之事。只不知你們打算要多少援助?”
我淡然道:“不多不多,這個數就好!”說著豎起右手三跟手指。
蘇小橋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心中卻在暗感對方利害之極,遲疑片刻,問道:“三億?”
我瞪圓眼睛瞅著她,難以置信地叫道:“你在開玩笑嗎?三億金幣連秦九的一根毫毛也買不到的,就更別說對付整個獨孤世家了。我說的是三百億金幣,少一個子兒也不行!”
蘇小橋總算見識到了貪婪成性的奸商嘴臉是何模樣,本想直接拂袖離開,旋又想到談判尚未結束,而且那麼做也太沒淑女風度,於是強壓怒火道:“那麼大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