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天之痕淡淡道:“王爺放心好了,鴻姬小姐會照料好他的。”
“碰!”哈·路西法氣得拍案而立,驚覺露出真實情緒的時候為時已晚,一切都被對方看在眼裡。他想故作鎮定坐回原位,由於太激動,終於還是撞翻了那把太師椅。
他顫巍巍地戟指軒轅天之痕,口齒不靈道:“你……你……你……”急怒攻心之下,他徹底忘記了使用敬語。不過即使記得他也不會再用了,因為對方手段實在太卑鄙,根本不配讓人尊敬。
軒轅天之痕對他的不恭敬絲毫不以為忤,只是啞然失笑道:“王爺不要激動,老夫將鴻姬小姐也請過來,僅僅是為照顧好令孫而已。一旦按照協議條款交割完畢,自當完璧歸趙。”
過了半晌,哈·路西法才有氣無力點頭道:“好吧,一切遵從先生吩咐。”
他說到先生兩字之時,音咬得極重,充滿了一種無比辛辣的譏諷。目前戰況是滿盤皆輸,哈·路西法也唯有在口頭上才能稍稍佔點便宜了。
軒轅天之痕好像根本聽不出嘲諷,目光若有所思,緩緩望向窗外遙不可及處。在雨雪紛飛中,大袍山依稀可見,只有半山腰那一片片忽隱忽現的火光,證明一場殘酷殺戮猶在進行。
他呆了半晌,才苦笑道:“剛剛苦思良久,可憑老夫智力,怎都猜不透王爺的攻城妙計。我想請教王爺,這……”
哈·路西法沉聲道:“豈敢豈敢,小王怎領受得起先生垂詢?有事儘管吩咐就是。攻城……”他的嗓音越來越低、越來越沉,漸漸唯有軒轅天之痕才能聽得清楚。
漸漸的他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詭異,也不知是越來越昏黃的日光影響,還是所謀太過光怪陸離導致。
寒冷刺骨的海風,掀起一道道滔天巨浪,惡狠狠拍擊著船舶壁壘,使戰艦發生一陣陣劇烈搖晃。甲板上遍佈水漬,整艘戰艦倒有一半沉浸在冰涼的海水裡。
不過這一切都絲毫未能打攪密議中的兩位老人,陰謀也象驚濤駭浪一般,在海底暗流洶湧著、醞釀著……
時值晌午陽光最熾烈的時候,可袍哥州卻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中。厚厚彤雲低壓城頭,漫天飛雪迷濛雙眼,我的心情驀然莫名其妙地沉重起來。恍惚間,我預感到一場暴風雪即將來臨。
我淡淡地召喚站在身旁不遠處的心腹愛將的名字:“孔龍!”
孔龍第一時間回應:“卑職在!”
我欣賞之極地瞅著他。隨時保持冷靜客觀的態度,乃是一代名將必須具備的條件,而孔龍恰恰擁有這種難能可貴的素質,我並沒有看錯人。
我戟指一望無垠的大海,一副輕描淡寫的口吻道:“你能告訴我嗎?哈·路西法為什麼一直按兵不動?”
孔龍聞言一愣,遂若有所思地道:“哦,主公指的是,愷撒海軍的王牌作戰部隊一直未動吧。這……根據情報透露,攻城部隊一直都是普通戰鬥師團,嗜血戰士團、比蒙戰士營、龍戰士小隊連一個都沒有出現!若其中任何一支出現,恐怕袍哥州都危在旦夕!可是,以哈·路西法的地位,絕對擁有指揮這些部隊的權力,之所以不使用,也許是等待時機。至於等待什麼樣的時機,請恕卑職愚魯,暫時還想不出來。”
我欣然點頭道:“你能看到這一步,已經難能可貴了。不錯,哈·路西法是在等,他等的是我。”
孔龍雄軀劇震,直愣愣地瞅著我,結結巴巴道:“等……您……”
我石破天驚地哈哈大笑道:“正是!哈·路西法是愷撒無出其右的一代兵法大家,僅憑最近一月戰果,就知此人奇謀妙計層出不窮,斷斷不會為一座彈丸小城,躊躇七日之久。嘿嘿,若無所圖那才是新鮮事兒!何況,只要派一支艦隊牽制在此,大兵北上突破高唐半島,照樣可輕易入侵風雲。他舍易求難,圖謀必大。”
頓了頓,我負手遙望茫茫滄海,油然道:“我一路上苦思良久,剛剛才幡然省悟。如今南疆全境,風雲艦隊是敗軍之將不足言勇,想來想去也就只剩下我柳輕侯的軍隊還堪一戰。他早料到我會親來袍哥,故一直按兵不動。呵呵,只要除掉我這顆眼中釘,他即可長驅直入,無人能擋。”
孔龍欣然道:“主公英明,卑職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您既已看破哈·路西法的詭計,想必早有破敵之策,請讓卑職率隊出擊,堅決完成任務。”
我哈哈笑道:“我的命令,你都能不折不扣嚴格執行嗎?”
孔龍斷然道:“卑職敢以項上人頭擔保,主公的任何命令都一絲不苟地執行到底。”
一陣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