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末日!不過只是個借用鷹群施展的冒牌貨,威力不足原來的千分之一。”
我一邊快速地解說著,一邊望向愛德華·蒂奇,其實這番話本就是說給他聽的而不是格伍夫,因為此地是愛德華·蒂奇的老巢,我相信他肯定有辦法帶大家躲過此劫。
果不其然,本待看我驚惶失措的愛德華·蒂奇聽罷,眼中忍不住露出了一抹你怎麼知道我有辦法的疑問後,猛地一腳狠狠地踩在了火炕左側的牆角里。
眨眼間,“嘎嘎嘎……”機括齒輪連動,整個炕面由緩至疾地來了個一百八十度逆轉,三人都被翻到了漆黑的地道里,並順著斜坡一路向下滑出數十丈才歇止。與此同時,頭頂接連不斷地傳來劇烈的顫動,震得地道里撲簌簌地下雨般落灰,嗆得三人紛紛咳嗽不已,而秘道入口更是已經承受不住突如其來的重壓塌方了。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當一切重新恢復平靜的時候,愛德華·蒂奇點燃了千里火,向我和格伍夫做了個前進的手勢。藉著火光,三人面面相覷,看著彼此灰頭土臉的狼狽模樣都笑了,笑容裡既有劫後餘生的喜悅,也有同生共死的感動。
格伍夫搞笑地道:“情聖,你挖地道的本事,可照談情說愛差遠了,咱們險些就被活埋哦!”
愛德華·蒂奇對“情聖”的綽號似乎非常喜愛,不以為忤地道:“嗯,不錯,頂層是薄了點,但那也怪不得我,這條秘道本就是用來逃命的,誰能預料到還要禁受世界末日那麼恐怖的禁咒考驗啊!”
一路深一腳淺一腳地蜿蜒蛇行,大概走了一頓飯的功夫,愛德華·蒂奇在一個三岔路口停了下來,平靜地道:“到了!”
格伍夫奇道:“前面不是還有路嗎?”
愛德華·蒂奇翻了翻白眼沒說話,我只好代勞道:“海盜王閣下的逃生秘道焉能任人自由來去,若追蹤者跟到這兒還不知進退的話,恐怕任選一條岔道都要十死無生了。”
格伍夫嚇得吐了吐舌頭,他知道若是自己闖秘道的話,走到這裡說什麼也不會停下的,因為人的慣性思維都會以為秘道的盡頭才是出口,不會有人白費力氣挖條死路出來。
這時愛德華·蒂奇再度露出了激賞的眼神,卻沒說話,只是舉起雙手擎住秘道頂層向右側移去。他的臉色異常凝重,顯得非常吃力,過了好一會兒,秘道頂層才漸漸地裂開一道縫隙,透入一絲涼風和悽迷夜色。
我礙於海盜王閣下的面子,沒敢上前幫忙,因為那等於是小覷他的實力,比直接罵娘更令人難堪。於是,只好瞪眼瞅著愛德華·蒂奇臉紅脖子粗地拼命使勁,幸好沒過多久,秘道頂層已經裂開了足夠過人的出口,他才沒繼續狼狽下去。
格伍夫本有心打趣,結果出來一看頓時瞠目結舌,把要說的話生生咽回肚去。原來秘道頂層出口處,居然壓著一塊重逾萬斤的臥牛石,難怪連修為接近兩甲子的老怪物要移開它都吃力萬分了。
愛德華·蒂奇禮貌地最後一個鑽出來,我為省卻他的麻煩,不動聲色地一腳把巨石踢回了原位,顧左右而言他道:“前輩,你打算下一步怎麼辦?”
此言一出,格伍夫馬上露出了注意聆聽的架勢,他的心情充滿了興奮、期待和緊張,憑藉三個人力量去挑戰七八百名精銳高手,這種看似荒謬實則瘋狂的戰鬥,不是誰都能有幸參予得了的,那種未知禍福的結局,也著實令人感到刺激有趣。
愛德華·蒂奇的臉色迅速陰沉下來,森冷地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誰敢踩我的尾巴,我就剁掉誰的腳掌,這一點沒啥可說的,只是以寡敵眾的具體戰術還需你這位大行家來好好佈置佈置,我定要斬下泰澤那老混蛋的狗頭祭奠全村亡靈!”
末了一句讓格伍夫愕了一愕,不過他立刻醒悟了其中含義,因為在冰島王國擅長用刀的超級高手屈指可數,而眼下在木禾村附近的就只有兩個人,既然愛德華·蒂奇已被老大認定不是兇手了,那麼答案昭然若揭,屠村者非金印艦隊的指揮官泰澤莫屬。
我深悉愛德華·蒂奇被仇恨燒炙的痛楚,卻又不得不考慮到敵人強大的實力,務必得勸阻他魯莽行事,免得妄自送掉性命,當下沉聲道:“凡作戰,如果以少量兵力與眾多兵力交鋒,一定要選擇日落黃昏的時刻,或者埋伏在深草叢中,或者在險隘之處截擊,這樣做,戰必勝。兵法有云:‘用少者務隘。’就是這個道理了。而我等均有夜視之能,則可利用夜幕做更好的掩護,襲擊行動可於稍後敵人紮營休息後進行,那時他們一定以為我們早被燒死了,加上長途奔襲的疲憊和困頓,戒心定必下降到歷史最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