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1 / 4)

三甫和賓嘉夜晚躺在溫熱的炕上,三甫想了很多,想到了父親,乾孃和草草……他想這一切的時候,一下子覺得離身邊的賓嘉很近了。黑暗中,賓嘉正睜著一雙火熱的眼睛在望著自己,賓嘉同樣火熱的鼻息一次次撲在自己的臉頰上。三甫再也控制不住了,他一把抱住賓嘉似呻似喚地喊了一聲:草草喲……

第二天,嫂子為賓嘉晾出了那條白床單。潔白的床單上似盛開了兩朵鮮豔的櫻花。後來格楞老人摘下了樹上的那條白床單,他雙後捧著,似捧了一件聖物,一步步向山林走去,最後他跪下了,他要把女兒這份清白獻給這裡的山嶺樹木。

格楞一家不知道世界上還有一個叫日本的國家。鄂倫春人的家就是大山,山外面的世界讓鄂倫春人陌生,山林就是他們的家。只要走進這片山林,就是一家人。

格楞一家人無法想象三甫和川雄會是日本逃兵。在格楞一家人的眼裡,三甫和川雄就是迷路的獵人。

三甫和川雄住了下來。格楞一家很快就恢復了他們的狩獵生活。每天早晨天剛亮,格楞和格木就出發了,晚上才歸來,他們滿載著一天狩到的豬物。

沒幾天,三甫和川雄也加入到了狩獵的行列中。他們一起扛著槍,隨著格楞向山林裡走去。三甫覺得有一雙目光在望著自己,他回了一次頭,賓嘉正立在木屋前,目送著他遠去。三甫的心裡熱了一下,接著他的肩上就有了一種沉甸甸的感覺。

2

過了一段日子,三甫和川雄似乎習慣了這裡早出晚歸的狩獵生活。

每天晚上,川雄都要到對面的山樑上、他和三甫來時所走過的路默望一會兒。這裡遠離了人群,遠離了戰爭,可川雄的心裡並不平靜,他在思念著和子。他還沒有和和子正式結婚,便在和和子的逃命途中被抓了兵。

他和和子逃跑前,都在橫路家的的洗紗廠做工。川雄負責維修機器,和子是名洗紗女。和子很漂亮,他自己也說不清是怎樣和和子相愛的。他每次進出廠房維修機器都要經過和子的身旁。他每次經過和子身邊時,都要慢下腳步多看幾眼和子。和子很迷人,兩隻小虎牙,短短的頭髮,忽閃忽閃的黑眼睛,一笑臉上還有兩個小酒窩。他忍不住一次次偷看和子。不知是哪一次,他再望和子時,發現和子也在望他。剛開始,和子和他的目光相遇時,總是慌慌地躲開,後來和子便不躲避川雄的目光了。川雄被那一雙目光鼓舞著,有事沒事都要來到和子工作的地方站一站,看一看。後來川雄發現橫路老闆也經常出現在工作間裡,橫路像條狗一樣在女工中間嗅來嗅去。橫路一來,女工們便拼命地幹活,川雄不敢停留,見到老闆就匆匆地離開了。

一天午飯過後,川雄路過一間堆紗頭的倉庫門口時,他聽到裡面傳來女人的驚叫聲。川雄不知道女人為什麼要驚叫。他走進去,昏暗的光線裡,他看見老闆光著身子騎在一個女工的身上,女人呼叫著掙扎著。川雄知道老闆經常在這裡強姦女工。川雄想走開,他知道自己管不了老闆的事,可當他轉過身時,女人又叫了一聲,他聽著那叫聲很熟悉,再轉回身細看時,他這才發現驚呼著的是和子。和子這時掙脫了老闆的摟抱,老闆又一次抓住了和子的衣服,衣服被撕碎了,和子露出了半個身子。和子望見了他,叫了一聲:“川雄,救我。”川雄只覺得熱血騰地撞上頭頂,他一把抓住老闆的手,老闆見是他,鼻子裡哼了兩聲,揮著手說:“你滾開。”川雄投動,用身體把老闆和和子分開。老闆揮起了拳頭,川雄只覺得鼻子一熱,血流了下來,川雄仍立在那裡,這時和子趁機跑了出去。老闆又給了川雄一拳,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你這頭豬,小心我開除你。”說完氣哼哼地走了。

從那以後,每天下班,和子都要和川雄在廠房後面的煤堆旁幽會。川雄每次都對和子說:“我們再掙點錢就離開這裡,回家結婚。”為了那一刻的早日到來,他和和子都拼命地工作,他們想攢下點錢,到時永遠離開這裡。

他們沒有等到那一天。一天夜裡,川雄突然被一陣叫門聲驚醒,他聽出是和子的聲音。他拉開門,看見和子滿身是血地站在他的面前。和子手裡還握著一把剪刀,和子臉色慘白,和子一見到他,“當”的一聲扔掉了手裡的剪刀,一頭撲在他的懷裡。和子就說:“咱們走吧,我把橫路殺死了。”川雄一時傻了似地立在那裡,他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和子又悽慘地叫了一聲:“川雄你怎麼了,倒是說話呀。”川雄這才恍悟過來,他拉起和子,他覺得為了和子,他死也不怕了。那天晚上,他帶著和子,逃進了蒼茫的夜色裡。

川雄和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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