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點影子。”
希克曼搔搔頭皮。“你認識斯普魯恩斯嗎?”
“有一點兒認得,是在作戰學院裡認識的。”“”你看能在我們出擊前替換我嗎?我們接到通知,七十二小時內出發。“
“我打算如此。”
“好極了。”希克曼緊握他的手說,“我們得談談關於這艘船的穩定性的事情,有不少問題呢。”
“喂,帕格,”海爾賽說。
粗眉毛下面是那熟悉的堅韌不拔,狡猾的目光,但是眉毛灰白了,雙目下陷了。他已經不是比利。海爾賽——“昌西號”驅逐艦上那個暴躁的艦長了。他是領章上有三顆銀星的太平洋艦隊空軍司令威廉。弗。海爾賽海軍中將。海爾賽的肚子松垂了下來,他那曾經是濃密的褐色頭髮灰白了,散亂著。隨著年事增長臉上有了雀斑和皺紋。但是方方的下巴、咧著嘴淡淡一笑時機靈的樣子、他伸出手來劃曲線似的姿勢和那緊緊的一握,都還是老樣子。“你那位妻子好嗎?”
“謝謝,將軍,羅達很好。”
海爾賽朝著雷蒙德。斯普魯恩斯轉過身去,後者站在他身邊,雙手放在屁股上,正在細細打量桌上的太平洋航海圖。斯普魯恩斯年紀稍微輕一些,然而歲月留下的痕跡卻要少得多,可能是因為他生活習慣嚴格的緣故。他氣色挺好,面板上沒有斑點,頭髮很多,只有一點灰白。自從帕格跟隨他去視察作戰學院以來,他看上去一點都沒變。海爾賽有句名言,他不信任不喝酒不抽菸的人。斯普魯恩斯兩樣都不碰,但他們是互相信得過的老朋友。帕格在海上服役的初期,斯普魯恩斯已經在海爾賽的驅逐艦隊裡任級別較低的艦長了。
“你也知道,雷,在當時艦隊裡所有的海軍少尉中,就數這傢伙的新娘最漂亮了。”海爾賽剛抽罷一支菸,接連著又點起一支,他的手有點顫抖。“見過她嗎?”
斯普魯恩斯搖搖頭,眼光嚴肅而冷漠。“亨利上校,你在作戰學院裡搞過威克島戰役問題,是嗎?”
“是的,長官。”
“想想看,雷,你為什麼要在一九三六年就研究威克島問題呢?”海爾賽說。“威克島那時只有灌木叢和黑腳信天翁。”
斯普魯恩斯留神地瞧著維克多。亨利,後者大聲說:“將軍,目的是試驗一下戰術原則,假設‘橙色’已控制海域,距離很遠,敵方的空軍有地面基地。”
“聽上去熟悉嗎?”斯普魯恩斯對海爾賽說。
“哦,見鬼,很久以前演習的一次沙盤說明什麼呢?”
“一樣的距離。一樣的艦艇和飛機的戰術技術效能。”
“原則也一樣——象是發現敵人,殲滅敵人。”海爾賽的下巴翹了起來。帕格很熟悉這副樣子。“你聽到過正在澳大利亞流傳的笑話嗎?他們說很快這兩種黃種人——日本人和美國人——就會在太平洋上真的開戰。”
“這句雙關語不錯。”斯普魯恩斯把兩腳規向航海圖一指說。“可是到威克島有二千多英里路程,比爾。我們應該說,明天就出擊,這不太可能,但是——”
“讓我打斷你的話。如果我們需要,我們就得幹!”
“即使如此,看看會發生什麼吧。”
兩位將軍伏在航海圖上。帕格很快地猜測到,增援威克島的工作已在進行之中。“列剋星敦號”和“薩拉託加號”航空母艦以及支援他們的艦艇已經向西駛去,一艘要搞掉在威克島南面的馬紹爾群島的空軍基地,另一艘要去增援海軍陸戰隊並攻擊它所碰到的任何日本海軍。但是海爾賽的“企業號”奉命開往離威克島不到一半路的一個停泊地,在那裡它能掩護夏威夷群島。他要老遠趕去。他爭論說夏威夷已有陸軍航空部隊作戰鬥警戒,日本艦隊決不敢再一次偷襲;還爭論說航空母艦一起出動,大大地增強了它們的力量;並說假如日本人竟然向夏威夷迂迴衝來,他可以及時趕回予以截擊。
帕格意識到一九三六年的沙盤演習是有預見性的。在那次演習中,在日本人偷襲馬尼拉之後,威克島上的海軍陸戰隊就受到了圍攻。太平洋艦隊於是駛去救援他們,迫使日本主力參戰。但任務沒完成。“橙色”空軍把“藍色”打得掉頭逃跑。演習裁判員裁判說,由於天氣不好,飛行員缺乏經驗以及對日本防空和飛機方面的力量估計不足,“藍色”航空母艦沒有摧毀敵人在島上的機常
斯普魯恩斯標出一個個距離、時間和危險所在的記號,海爾賽忍不住叫起來:“耶穌基督啊,傑克遜將軍哪,雷,這些我都知道。我要一些論據扔給太平洋艦隊總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