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燈光的門口倚牆而立。
“曖?”聽這聲調好象她故意在搞什麼鬼名堂。
“曖,怎麼啦?媽在哪兒?”
“哦,她一步也不肯動。導演請她留下來跟鮑嘉會面。你跟休談過了嗎?”
“談過了。”
“快說給我聽。怎麼回事兒?”她顯得擔心,興奮,要尋根究底。“他發火了嗎?”
“沒有。”
她笑了。“那麼,看來你是沒使刀弄槍。要是那樣的話,他就非要火冒三丈不可。”
“梅德琳,告訴他你要辭職不幹了。今天就去跟他說。聽我的話準沒錯。告訴他我的脾氣可惹不得。隨便你用什麼壞字眼都行。”
她沉下臉。“他不承認想要和我結婚嗎?”
“他支支吾吾。我告訴你,馬上辭職。如果你真想得到他,也許那還能促使他趕快採取行動。”
“是嗎,拜倫。亨利。”她狡猾地眯起眼睛。“那可是姑娘們的心眼。或者照道理說應該是姑娘們的心眼。”
“如果他想要玩弄你,這樣一來,你也就看得透了。”
她把頭一甩,扭動她穿了一條裙的靈巧屁股走開了。
幾個小時以後,在別墅裡,拜倫小睡未醒,輕輕的敲門聲把他叫醒了。“勃拉尼!”梅德琳的聲音,輕柔而興奮。“你穿著衣服嗎?”
西斜的太陽照在拉上的紅窗簾上,映出一大塊一大塊亮光:是喝雞尾酒的時候了。他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全身赤裸,只穿一條短褲。“哦,過得去。”
她一推門就進來了,背貼在關好的門上站著。“基督知道,我照你說的做了!”
“好得很。媽在哪兒?”
“我不知道。不在這兒。勃拉尼,我做夢都想不到我能這麼做。真難相信。我現在只覺得象是一個從阿爾特拉茲島越獄泅水抵達岸邊的逃犯。”透過窗簾射進室內的一片紅光更加突出了她滿臉的興奮和狂熱。“他對這件事的反應啊!就是再過一百年我也料不到他會這麼好。 拜倫,他好得象個餡餅!真是美極了!沒一個不中聽的字眼!我腦子裡迷迷糊糊的。給我一杯喝的好嗎?”
拜倫穿上一件晨衣,兩人一同走進起坐室。他懶洋洋地坐在長沙發上抽菸,她拿著一杯威士忌蘇打,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說著話,黃裙不停地擺動。她是在化妝室裡跟他談的,只不過個把鐘頭以前,在他們結束了預先溫習一下隔天的臺詞之後。克里弗蘭很溫和體貼,毫不覺得意外。“哦,他可真是個聰明鬼!你知道他一上來就怎麼說來著?‘沒錯,小鬼,你跟你哥哥去商量,那是做對了。那就是說你已經想要辭職了。’不過,拜倫——這一點也許要叫你認輸——他說你是對的。在他抓緊離婚的當兒,我暫且跑開去,這樣要好得多。要不然,克萊爾可要在我身上大找麻煩。多謝基督,你到這兒來了。”
“都決定了嗎?肯定這麼辦了?你辭掉了?”
“一點不錯。你說這是不是太好了?”
“你幾時去給那個死不肯改的傢伙工作,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梅德琳想要繼續裝出一副怒容,但是她的嘴唇繃得越來越緊,終於爆發出一陣大笑。“死不肯改!說真的,拜倫,你倒是個唱滑稽的。斯普雷雷根有什麼難說的呢?”
“對不起。你什麼時候上他那兒去幹活呢?”
她還在格格笑個不停,“下個月。我給萊尼去過電話,他也同意,並且——”
“且慢。下個月?”拜倫坐直身體,兩條長了毛的赤裸的小腿一下子落到地板上。
“好哥哥,當然。我得有一個月通知辭職的時間。我不能拍屁股就走用皚不成了孩子家。”拜倫一拳頭砸在咖啡桌上,書本和菸灰缸都跳了起來。梅德琳嚇了一跳,也提高了喉嚨。“哦,你教我受不了!你怎麼這樣不講道理?難道你和爸爸不要有人接替就可以離開兵艦,一走了事嗎?”
拜倫一傢伙站了起來。“見你的鬼,梅德琳,你想拿克里弗蘭乾的鬼把戲來跟我做的工作比嗎?跟爸爸做的工作比嗎?跟華倫的貢獻比嗎?我再去找這傢伙。”
“別!我不要你去!”梅德琳開始哭了。“哦,想不到你會這麼粗暴!這麼殘酷!我提到華倫嗎?”
“該死,沒有,打我到達這兒以後你都沒提過。”
“我受不了!”梅德琳尖聲叫嚷,朝他揮動拳頭,淚如泉湧。“你也受不了!哦,天哪,你為什麼要提他?為什麼?”
這一陣急風驟雨把拜倫壓倒了,他嘀咕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