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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鰻號”在珍珠港還有幾個星期停留,大部分時間是在海上訓練區內,潛艇每次靠岸,拜倫每隔一天來到傑妮絲的小屋裡過夜。他第一次留在潛艇上值班那天,埃斯特給傑妮絲打來電話。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後來還是叫他來了,不過得在小維克上床睡著之後。結果是一次很掃興的會面。 埃斯特很快就發現,她很侷促不安,所以喝了幾杯以後,連碰也沒碰她一下就離開了。這以後,她只和他見過一次,“海鰻號”便出海巡邏。當拜倫在前一天的上午告訴她說他們就要出海的時候,傑妮絲說:“啊!那麼,你幹嘛不請埃斯特來吃晚飯呢?他對我和維克一直很關心照顧。”
“你想得很周到,傑恩。他能帶個女伴來嗎?”
“如果他想帶的話,當然可以。”
埃斯特沒帶女伴來。三個人在燭光下吃飯,大家喝了許多酒,氣氛很愉快。 拜倫自從回到潛艇工作以後,心情變得好了許多。 埃斯特既不顯得拘謹見外,同時又保持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做得恰到好處,這使傑妮絲非常感激。在吃飯的時候,他們開啟收音機,收聽戰事新聞,正巧聽到德國人終於在斯大林格勒投降的訊息,為了表示慶賀,他們又開了一瓶酒。
“德國佬完蛋了,”拜倫舉杯說道,“早該如此了。”這時他已有了幾分酒意,這個訊息使他覺得好象看到了他的家人可以早日得救的訊號。
“一點不錯。現在我們來收拾日本人,”埃斯特說。
夜深人靜,傑妮絲孤寂一人,因為喝得過量,頭腦直旋轉,她覺得彷彿又回到了少女的甜蜜的困惑中去了,丈夫的亡故已成往事陳跡,她真正愛戀的是兩個男子。
第五十七章
全球滑鐵盧四斯大林格勒(摘自阿爾明。馮。隆的《世界大屠殺》)
英譯者按:馮。隆將軍以對斯大林格勒戰役的評述為其《世界大屠殺》一書的戰略分析部分作結論。原書對於直到戰爭結束為止的所有大小戰役都有概略敘述。隆在他的這部洋洋鉅著的尾聲部分,即題作《作為軍事領袖的希特勒}}的追憶他本人跟阿道夫。希特勒親身接觸的部分,恰好也把下文涉及的過程勾出了一個概貌,並且更富於遺事軼聞的趣味。在各條戰線上德國都已大難臨頭,希特勒已是日暮途窮之時,這一部分多處對他作了生動有趣的勾勒。我的譯文仍然是摘自回憶錄中的一些章節,此外僅僅加了一篇隆的關於萊特灣戰役的文章。
對於隆有關斯大林格勒戰役的敘述,我擅自有所改動。 孤立地看,這場戰役毫無意義,只不過是在伏爾加河上的一個遙遠工業城市,德國好幾個軍的兵力在五個月內不斷地被碾成肉餅罷了。要充分了解此次事件的意義,我們必須首先對一九四二年夏季攻勢的來龍去脈有個全面瞭解。但是,隆對藍色方案的分析,列舉了許多俄國城市和河流的名稱,同時又涉及德國軍隊的頻繁運動,使人如墮五里霧中,美國讀者恐怕難以卒讀。為使敘事清楚明瞭,我將《作為軍事領袖的希特勒》的某些片斷穿插其間,文字則全部引自阿爾明。馮。隆的原著;同時,我也儘量刪除了許多糾纏不清的有關技術和地理方面的細節。——維。亨斯大林格勒戰役在戰場上證實了施彭格勒關於西方必將衰亡的先知預見。斯大林格勒是基督教文明的新加坡之戰。
斯大林格勒的真正悲劇,在於這場悲劇本來可以避免。西方完全有力量阻止這場悲劇發生。這場悲劇既不同於羅馬的陷落,也不同於君士坦丁堡,甚至不同於新加坡的慘敗:它不屬於世界史上弱小文明毀於強大文明的那種情形。恰恰相反!我們基督教西方世界如果能夠聯合起來,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地把那些穿著馬克思主義盜匪新裝的野蠻的塞西亞人從大草原上清除乾淨,我們本來完全可以叫俄國安分守己一個世紀,改變一下它那張牙舞爪的本性。
但是,事與願違。弗蘭克林。德拉諾。羅斯福的唯一戰爭目的就是要毀滅德國,從而為美國壟斷資本贏得獨霸世界的統治權。他正確地認識到英國已經完蛋,但是對於布林什維主義的威脅,卻要麼是根本沒看見,要麼是找不到剷除它的辦法。他因此得出結論,德國才是他能夠毀滅的對手。
偉大的黑格爾曾經教導我們,責難世界性歷史人物的道德,那是毫無意義的事情。從道德觀點看,如果我們珍視現在正陷於馬克思主義矇昧之中的基督教文明,那麼弗蘭克林。羅斯福無疑應是人類的首惡元兇。但在軍事史上,我們只重視一個戰爭領袖是否出色地實現了他的政治目標。不論羅斯福的目標如何短見,他無疑實現了毀滅德國這一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