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一名戰士正從戰壕另一側彎著腰走了過來,身上的軍裝和他一樣,早已沾滿泥土,已是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人數清點出來了,還能作戰的人只有四十個,剩下的都是重傷員,昏迷不醒,不能繼續作戰了。”
戰士在王金堂跟前坐了下來,然後又將手裡拿著的那幾片剛剛掰下來的身份牌輕輕放進了那隻彈藥箱裡。
王金堂將那幾片身份牌拿起看了看,心情更加沉重。
“炮排全部陣亡了?”
“是的,剛才那名重傷員剛剛嚥氣,他是營部派過來的,我還不知道他叫啥哩。連長,你識字,你給我說說他叫個啥?”戰士問王金堂。
王金堂看了眼身份牌,說道:“他姓張,是機炮連的排長。”
這倒不是王金堂賣關子,他文化也不高,學習識字實際上是從部隊開始的,所以,那名炮兵排長的名字他只認出了姓,至於後頭的那個名,他卻不認識了,那個字有些生僻,他根本不知道是什麼字。
“哦。張排長。”
戰士點了點頭,倒是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向戰壕上一靠,望著王金堂手裡的那片身份牌,說道:“幸好我已經學會用迫擊炮了,倒是不擔心沒人打炮了。”
王金堂放下身份牌,問道:“咱們現在還剩下幾門迫擊炮?還有多少炮彈?”
“還剩下一門迫擊炮,炮彈還有五箱。”
說到這裡,戰士突然停了下來,頓了頓,問道:“連長,團長他們什麼時候才能派人過來接防?我們營可是在這裡守了兩天一夜了,全營傷亡都很大啊,再不派人過來接防的話,這陣地可就守不住了啊。”
“我也不知道啊,營長既然說團部一定會派人過來,那麼就一定會派人過來的。”
王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