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為期,禁絕鴉片,所以,他從前年開始就在戒除煙癮了,效果也不錯,他已經很久沒抽過大煙了,不過這心癮確實時常讓他有些不太愜意。
“你先不要急麼。總統問我,我自然回答,你饒宓僧早就戒除了煙癮,哪裡會私藏煙膏?再說了,以你堂堂總長身份,每日在部裡辦公,如果煙癮發作,難道底下的人就不會察覺?總統聽了這話,也頗為贊同,於是此事也就作罷。”
黎元洪慢條斯理的解說一番,讓饒漢祥懸著的心放了下去。
不過饒漢祥轉念一想,此事只怕沒那麼簡單,對方選擇這個時候向總統進讒言,只怕就是衝著那個訓政籌備委員會來的。
“黎公,無論是什麼人在造謠,只怕不單單是衝著我來的,我是黎公一手提拔起來的,對我下黑手,這隻怕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
聽了饒漢祥的分析,黎元洪點了點頭。
“正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來者不善啊,他是衝著我過來的。不過,只怕對方是白費工夫啊,今日上午在總統府開會,總統已吩咐我全權負責訓政籌備委員會組建事宜。”
見黎元洪頗有些得意,饒漢祥先是一愣,然後心中竟有些失落起來,總統讓黎元洪負責訓政籌備委員會一事,這就說明,黎元洪已是內定的訓政委員,那麼,這訓政委員的名額就等於少了一個,他饒漢祥入圍的機會就減少了一分。
饒漢祥定了定神,問了一句。
“為何不是楊度負責此事?”
“楊度今日已踏上南行之路,他將在南方主持工作,至於這訓政事務,就由我全權代理了。”
“哦?楊度已南下了?回南京?”
饒漢祥完全糊塗了,按說現在萬事俱備,就只差正式宣佈總統訓政了,偏偏這個時候,楊度居然回了南京,總統到底在盤算什麼,饒漢祥完全摸不準了。
“當然是回南京了,他是江蘇省長,豈能長期在外逗留不歸?現在歐洲那邊戰事已起,正是我國工商業突飛猛進之良機,而東南各省又是我國金融業與輕工業舉足輕重之區,現在總統最關心的也就是這個工商業發展問題,今天總統親口說了,寧可把訓政的事情往後推上一推,也要抓緊時間佈局,利用歐洲戰爭把中國的商品全面鋪開,將中國的國內市場給完全佔領。”
聽了黎元洪的解釋,饒漢祥突然明白過來了,原來總統並不是又有什麼高深莫測的陽謀了,而只是因為歐洲局勢的變化而調整了訓政時間表。
“那麼,不知總統打算何時正式宣佈訓政?”
饒漢祥有些刨根問底的意思,這個意思黎元洪看出來了,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回答饒漢祥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以你之見,目前的國內局勢怎樣?”
“很是平穩,對日戰爭也已勝利,如此局面之下,總統若是現在就宣佈訓政,也是順理成章的,誰敢反對?”
見饒漢祥會錯了意,黎元洪淡淡一笑,說道:“你呀,只看到了一面,沒有看到另一面。現在中日之戰雖然已近尾聲,可是兩國畢竟還沒正式進行和談啊,如果總統現在就宣佈訓政,難保日本人不會從中作梗,所以,總統的意思是等到兩國簽訂停戰協議之後再說。”
饒漢祥點了點頭,回過味來,沒錯,現在雖然在戰場上贏得了勝利,但是日本還沒有真正認輸,中國也沒有真正得到什麼,這個時候確實不是宣佈訓政的好時候,自古以來,權臣大權獨攬必須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要有一件於國於民的大功,或許總統就在等這件大功,而日本所簽訂的停戰協議就是這件大功的證據。
想到這裡,饒漢祥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黎公,不知此次去菲律賓與日本進行談判的特使是哪一位?”
“顧維鈞,以外務部次長的身份率領外交使團前往菲律賓,與日本進行談判。”
“顧維鈞?那個司法部的顧維鈞?他什麼時候調去外務部了?他今年不過才二十多歲吧?論資歷、論經驗,外務部比他合適的人一大把,派誰去不比派他去合適?”
饒漢祥非常吃驚,這也難怪,顧維鈞確實太年輕,在他看來,總統派這個人去與日本人進行和平談判,未免有些輕率了。
“總統是這麼說的:年輕人有闖勁,而且立場靈活,對付日本人,派那些老成持重的老官僚是不成的,只能派年輕人去,過去不是說咱們中國是‘老大中國’麼?現在就叫洋人看看,如今的中國已是少年中國,少年強則中國強。而且顧維鈞熟悉國際法律,與美國人關係也很密切,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