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能不能將飛機與潛艇結合起來呢?釋放飛機之後,潛艇完全可以下潛,等飛機攻擊歸來,再回收飛機,這種攻擊方式不僅能最大限度的保護潛艇,而且可以隱蔽出擊,非常適合偷襲。
這個設想非常大膽,但是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讓潛艇裝得下飛機,現在的潛艇噸位都很小,要想裝下幾架可以掛載炸彈、魚雷的飛機,潛艇的噸位必須很大,而以目前的技術,能不能製造那麼大的潛艇還是一個未知數。
這個問題正困擾著高野五十六,也正因此,他現在不得不坐在鐵絲網下,一邊曬著太陽,抓著軍裝上的那些蝨子,一邊思考著如何保證潛艇能夠搭載飛機隱蔽出擊。
就在高野五十六胡思亂想的時候,那些原本在空地上晃悠的日軍戰俘突然騷動起來。
高野五十六也站了起來,跟著幾名陸軍戰俘奔了過去,看見一名中國軍官正帶著幾名西方人模樣的男人向一號營區走來,那幾名西方人的胳膊上都戴著紅十字袖章。
“高野君,是國際紅十字會!”
一名與高野五十六交好的陸軍大尉隔著人群向正在發愣的高野五十六喊了一聲。
“是要交換戰俘了麼?”
高野五十六也喊了一聲,但是那人只是搖了搖頭,顯然也不清楚。戰俘們關押在戰俘營裡,訊息不通,現在前線戰況怎樣,沒有人知道,也不可能去問那些中國軍隊的看守,所以,高野五十六和其他戰俘都不清楚現在中國與日本已經在菲律賓舉行和平談判。
一號營區就是高野五十六所在的這個營區,但是那幾名西方人並沒有真正走進營區裡頭,只是站在鐵絲網與壕溝之間,向鐵絲網裡的這幫日本戰俘望了望,而那名陪同他們參觀戰俘營的中國軍官顯然能夠說流利的英語,正在用英語對那些西方人做著解說,或許正在自吹自擂,向西方人展示中國人的文明。
確實很文明,戰俘營的看守沒有怎麼折磨戰俘,雖然每天的飯定量很少,可是至少也沒有將這些戰俘餓死,只有當晚上將戰俘們關進監舍的時候,看守們才會出動狼狗,揮舞木棒,將那些不願意呆在屋子裡頭的戰俘趕進去。
現在,營區裡既看不見木棒,也看不見狼狗,只有那些站在瞭望塔上的持槍哨兵,以及鐵絲網在提醒那些西方人,這裡是行動受限區域,非請勿進,非許勿出。
高野五十六怎麼說也是海軍軍官,在江田島海軍學校學習時,海軍強國英國使用的英語是他的必修課,雖然口語不怎麼熟練,但是一些簡單的日常用語還是能夠聽懂的。
戰俘們也知道這個海軍軍官可能聽得懂英語,於是自覺的將他推到鐵絲網前,聽那名中國軍官在跟西方人講什麼。
高野五十六聽了幾句之後,神色立刻黯淡下來,他的這個反應讓許多戰俘驚慌起來,紛紛詢問緣由。
“諸君,帝國已經承認失敗了,現在,中國使團正與日本使團在菲律賓馬尼拉舉行和平談判,這些歐洲人就是受帝國政府委託,過來與中國方面磋商戰俘交換事宜的,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用不了多久,只要帝國政府支付了戰俘的食宿費,我們就可以回日本了。”
高野五十六的解釋讓戰俘們出現了兩種不同的表現,一些人立刻痛哭起來,為日本的戰敗而傷心,另一些人則高興的歡呼起來,至於日本政府派出求和使團的事情,在他們看來根本就不值得關注,他們堅持認為,能夠安全返回日本,這已經是非常好的訊息了。
“嘿!八毛錢,既然可以回國了,你為什麼板著臉啊?難道你不想回國麼?”
戰俘裡有人叫著高野五十六的綽號,當年在日俄戰爭中,高野五十六乘坐的裝甲巡洋艦被俄國艦隊的炮彈命中,彈片炸飛了高野五十六的兩根手指,從此之後,這個“八毛錢”的綽號就被叫響了。
只有海軍軍官才知道高野五十六的綽號,於是不用問,高野五十六也知道是誰在叫他的綽號,現場只有兩名海軍軍官,除了高野五十六之外,另外那名日本海軍軍官是在旅順戰役中被俘的,關在戰俘營還沒幾天。
“八嘎!帝國戰敗了,難道你就這麼高興麼?”
高野五十六立刻衝了過去,一拳將那名海軍同僚打翻,然後踏上一隻腳,厲聲質問。
但問題是,那人體格比高野五十六雄健得多,之所以被打翻,完全是因為沒有防備高野五十六的突然襲擊,但是一旦反應過來,就不是高野五十六可以應付的了,所以,一分鐘之後,局面就扭轉過來,變成了高野五十六躺在地上,而那名海軍同僚則將腳踩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