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這列火車離開火車站之前,甩下了一節掛在車尾的車廂,車廂裡坐滿了士兵,全副武裝,直到火車離開火車站,他們才拉開車門,下了車,其中只有一名軍官,不是別人,正是遠東軍團司令部的參謀官龔清秀,但是這個“參謀官”的職務只是一個掩護,他的真正身份其實是中國軍情局的一名特派員。
帶著部下從車廂上下來,龔清秀先打量了一下站臺,到處都是神情緊張的人,有軍人,也有平民,而那些負責維持秩序的沙俄士兵則粗野的將這些人推來推去,嘴裡也在謾罵,站臺上鬧哄哄的,除了俄語之外,還能聽見德語、法語、日語、華語,甚至還可以聽見暹羅話,顯然,現在貝加爾港所有的人都在想辦法離開這裡,這種時候,龔清秀卻特意在貝加爾港逗留,這其中的用意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站在站臺上張望了片刻,龔清秀留下部下看守那節車廂,然後只帶著一名翻譯離開了火車站,到了街上,好不容易才搭上一輛軍用卡車,就這麼出了城,趕去南郊。
龔清秀在貝加爾港城南郊的一間旅館前下了車,帶著翻譯走進旅館,找到老闆,詢問了幾句之後,便按照指點趕到一間客房,敲開房門,走進屋裡。
房間的主人是一名中國商人,當然,這也只是掩護,這個商人的真正身份其實也是一名軍情局的情報員,專門負責這裡的情報站工作,龔清秀之所以趕到這裡,就是來與這個情報員會面的。
見了面之後,情報員將隨身攜帶的一隻公文包交給了龔清秀,並叮囑了幾句。
“上頭叫我帶來的東西就在這裡頭,這是一種新式炸彈,可以透過無線電波遙控引爆,你們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類炸彈,所以,這一次的行動,上頭也派來一名炸彈專家,協助你們工作。現在,那名炸彈專家就住在樓下,你看過檔案之後,我就帶你們去見他。”
龔清秀點了點頭,沒多說話,熟練的將公文包的夾層翻出,從裡頭取出一份檔案,檔案用中文書寫,表面上看只是一份很普通的商業檔案,但是龔清秀卻知道,這是一份藏標頭檔案,按照檔案開頭的提示,他計算出了密碼的換算公式,於是很快用一張小紙片製作了一個讀取密碼的卡片,然後用這張卡片準確的破譯出了這份檔案的真實內容。
龔清秀將檔案裡提到的那些要點全部記在另一張紙上,並裝進了手槍彈匣,然後與那名轉交命令的情報員一起下了樓,趕去與那名炸彈專家見面,之後,雙方一起離開了旅館。
由於沒有車輛願意往貝加爾港行駛,龔清秀只能帶著翻譯和炸彈專家徒步回城,等他趕回貝加爾港火車站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而東方傳來的炮聲也漸漸稀疏起來。
龔清秀知道,貝加爾港的陷落就在眼前,他必須抓緊時間完成任務,於是迅速趕去火車站召集部下,然後帶領部下護送著炸彈專家離開火車站,趁著夜幕落下之前的一段時間,在那亂哄哄的街上前進,並很快趕到了貝加爾港的前線司令部,龔清秀依靠沙俄政府頒發的特殊證件提著那隻裝著偽裝成盒子的遙控炸彈的公文包進入司令部,然後拿著一紙命令趕去司令部會議室“參加會議”。
由於前線戰局不利,現在司令部裡的議題不是如何反攻,而是如何撤退,而且為了安排撤退順序,與會軍官爭吵激烈,不過由於最高指揮官高爾察克海軍中將不在這裡,因此會議一直沒有達成一致意見。
龔清秀雖然參加了會議,但是並沒有發言,只是將他的那隻裝著炸彈的公文包擱在了會議桌下,緊挨著會議主持人的位置。
龔清秀帶來的那五十多名遠東軍團士兵也一直守衛在司令部對面的旅館外頭,至於那名炸彈專家,則被安排到了旅館靠街面的客房裡,就坐在窗邊,手裡拿著那隻看上去很笨重的炸彈遙控器,但是天線尚未拉出來,因為龔清秀並沒有發出訊號。
到了晚上九點鐘的時候,貝加爾港東邊的防線終於失守,在前線指揮戰鬥的貝加爾前線司令高爾察克海軍中將匆匆帶著參謀部成員趕回司令部,準備安排撤退,而就在這位俄軍司令官走進會議室之後,龔清秀卻找了個藉口離開了會議室,並迅速跑到司令部正門位置,站在路燈下,取下軍帽,向街對面旅館窗前的那名炸彈專家發出了訊號。
看到龔清秀髮出的訊號,坐在客房窗前的炸彈專家立刻拉出了炸彈遙控器的天線,並立即摁下了電鈕。
黑暗中一陣閃光,接著就是一陣爆炸聲,劇烈的爆炸幾乎完全摧毀了會議室。
聽到爆炸聲,龔清秀立刻奔向會議室,看到的是一幕慘烈景象,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