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走!副總統還要發表講話!”
“總統還沒死,副總統就跳出來,這算是什麼?篡位?政變?”
……
議員和國會大廈的工作人員們聚在收音機邊,議論紛紛,而且爭議很大,不過有一點他們倒是意見高度一致,那就是,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國會大廈都不能再呆下去了。
就在段祺瑞與議員們商量著從哪條道路離開國會大廈的時候,卻見一名內務部上尉軍官匆匆奔進辦公室,瞄了眼眾人,然後轉身欲走。
段祺瑞一把將那上尉拉住,問道:“現在敵軍打到什麼地方了?”
“打到什麼地方了?你推開窗戶看看,就知道了。”
上尉喊了一聲,掙脫段祺瑞的手,調頭就逃走了。
議員們慌慌張張拉開窗簾,推開窗戶,透過那雨幕向樓下一瞧,頓時傻眼,只見那國會大廈正面的那條步行街上幾輛坦克正在遠處橫衝直撞,坦克發動機的聲音已經可以聽見,而在步行街的兩側,還可以看到兩行成戰鬥隊形向國會大廈這邊推進的步兵。
敵人已經衝到眼前了,可是讓人奇怪的是,居然沒有聽見附近的槍聲!
“阻擊部隊在哪裡?阻擊部隊在哪裡?”
有人在高喊,但是回答他的是片刻的沉默。
“不用找什麼阻擊部隊了,內務部的阻擊部隊早就不知去向了,自從北城發生戰鬥之後,內務部就撤走了所有能夠聯絡上的部隊,現在只怕內務總長陸建章已經去跟趙北表忠心去了!”
一人站在門口叫了一聲,眾人回頭去望,卻見那人正是國會參議院議長湯化龍,於是人們“呼啦”一下將他圍住,紛紛質問。
“湯化龍,你小子搞什麼鬼?這到底是誰在搞政變?你得給我們說清楚!”
“姓湯的,你不是說,你的弟弟湯鄉銘很快就能把海軍陸戰隊調過來麼?現在那些部隊在哪裡?”
面對質問,湯化龍慘然一笑,提起手裡拿著的一顆手雷,說道:“諸位,你們現在也不用問什麼了,看這個架勢,這國會大廈馬上就要成為戰場,那邊,總統府已經被坦克兵佔領,蔣甫之已經敗下來了,把他的殘兵敗將也拉了過來,叫嚷著要與國會大廈共存亡,還給了我一顆反坦克手雷,叫我跟他一起去炸坦克呢。”
眾人一聽這話,頓時駭然,有人發一聲喊,於是作鳥獸散,一些人立刻逃出國會大廈,另一些人則沒頭蒼蠅一般到處亂竄,並與維持秩序以及阻止他們逃離國會計程車兵發生衝突,一時之間,這國會大廈裡到處都可以聽見叫罵聲,滿地都是散落的檔案,偶爾還能看見幾顆扔在角落的手雷,這都是那些不願意“保衛憲政”的議員丟棄的武器。
段祺瑞將湯化龍拉到走廊裡,與饒漢祥一左一右將他夾住。
“湯議長,陸建章不是咱們的人麼?怎麼說叛變就叛變了?”段祺瑞問到。
“那小子根本就是個吃裡爬外的傢伙!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陸建章從一開始就跟咱們不是一條心,往好了說,他是虛與委蛇,往壞了說,說不好他當初就是趙北埋下的一顆棋子!而且,我認為,咱們之中的叛徒不止陸建章一個。”湯化龍恨恨說道。
“你的意思是,陸建章之所以投靠我們,是奉了趙北的命令?”饒漢祥一愣,頓時大驚失色。
“你想啊,若不是陸建章信誓旦旦的保證,一旦事起,他的內務部肯定站在大總統一邊,那麼咱們有膽量動手麼?現在,這局勢已很清楚,趙北從攻擊開始就不在宅廬那邊,這是一個局!一個趙北設下的局,把咱們都給陷進去了!而陸建章就是餌!你們說陸建章沒有立場,他只服從總統,這是屁話!陸建章也有立場,他的立場就是追隨強者。”
湯化龍說得悽悽慘慘,說完之後,擺了擺手,也不顧段祺瑞與饒漢祥的追問,提著那顆反坦克手雷自顧自的去了。
段祺瑞猶豫了一下,也決定立刻離開國會大廈,邀饒漢祥一起走,但是饒漢祥卻拒絕了。
“就算是拼個魚死網破,我也要拼到底!你以為一走了之就沒事了麼?你的對手是趙北!他的信條就是,要麼做推心置腹的朋友,要麼做你死我活的敵人,現在,我們與他就是敵人。”
說完,饒漢祥匆匆趕去國會大廈會議廳,去找副總統譚延輳В�貌蝗菀自諭��炻業幕嵋樘�錼業教費雨',問了一句。
“總統的講話錄音還在不在你那裡?”
“剛才已交給緝之了,他說他要親自送去電臺廣播。”譚延輳�檔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