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烏拉爾工業區是撐不起蘇聯的戰爭機器的,美國援助再多的物資也沒有用,大西洋運輸線目前也正遭到德國潛艇瘋狂攻擊。”
研究完了地圖,藍天蔚感慨了一番,也算是為眾人的研究做了番總結。
“如果蘇聯完蛋了,那麼歐洲恐怕就是納粹的天下了。沒想到蘇聯這麼不經打,咱們還援助了它不少物資的。”
張國平的眉頭擰了起來,作為一名總參謀部的高階官員,他對納粹進行過相當深入的研究,非常清楚納粹的理論體系是什麼,他非常擔心,如果納粹統治了整個歐洲,中國或許將不得不面對一個更為兇殘而且捉摸不透的敵人。
“中樞會對此做何反應呢?”
熊秉坤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這句話是在問他自己,也是在問藍天蔚,但是藍天蔚也沒有準確的答案,說句實話,藍天蔚也不清楚總統的戰略細節到底是什麼,雖然他確實也知道,總統的謀劃是坐山觀虎鬥,但是現在,盟國陣營裡頭已經有一隻老虎眼看著要嚥氣了,另外幾隻老虎還有沒有信心繼續打下去,確實也不好說,這對戰略平衡可是一個現實威脅。
面對一場全球衝突,中國是不可能永遠置身事外的,這關係到中國的全球戰略。
考慮到這一點,總統此次秘密出訪遠東共和國,只怕也是未雨綢繆之舉。
……
正當藍天蔚等人琢磨著中樞政府下一步行動的時候,就在鄂木斯克這座城市裡,一些人卻正陷入一場空前的狂歡之中,這些人不是蘇聯人,他們自稱“真正的俄羅斯人”,而在蘇聯政府眼裡,這些人就是“白俄餘孽”。
這些“白俄餘孽”多半都是沙皇俄國的遺老遺少,在俄國革命中,他們失去了一切,從特權到財產,因此,他們對蘇俄、蘇聯政權是切齒的痛恨,而且這種痛恨不可能透過和平方式化解,只能透過暴力的方式才能化解,換句更明白一些的話來講,在這些沙俄的遺老遺少們看來,只有死了的蘇聯人才是好蘇聯人,不管他們是官員還是平民,而無論是誰幫助他們消滅了蘇聯,他們都會感恩戴德,鼎禮膜拜,甚至奉為俄羅斯的“救星”。
現在,正在鄂木斯克城裡狂歡的正是這樣一群沙俄時代的遺老遺少,為了慶祝斯大林格勒被攻陷,這幫遺老遺少不僅在城裡舉行了聲勢浩大的集會,而且甚至還將納粹德國元首的畫像給抬了出來,因為正是納粹德國的軍隊攻陷了那座以斯大林名字命名的城市,這幫沙俄時代的遺老遺少是在感謝納粹德國將俄羅斯從蘇維埃的統治之下“拯救”出來。
這實在是太具有諷刺意味了,所以,當趙北站在窗前看到那廣場上的一幕時,也忍不住輕輕搖頭。
“難道他們就不知道,德國軍隊進攻蘇聯是要來消滅‘劣等的斯拉夫人類’麼?”
趙北忍不住脫口而出,連連搖頭,接著是嘆息。
站在趙北身後也正在朝鄂木斯克火車站廣場上張望的外務總長顧維鈞聽到總統先生的這聲嘆息,也跟著搖著頭,嘆道:“這跟當年北洋軍進攻南方時滿清的遺老遺少的表現是何其相似啊,都是一幫不甘心失去昔日特權的破落戶在瘋狂的發洩心中的怨恨情緒,他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用心何其毒也。”
“人嘛,都是這樣,利己主義是現實存在的,沒有個人利益,何談集體利益呢?人活著,就是在爭取個人利益的最大化,但是個人力量是渺小的,所以必須團結起來,組成集體的利益,所謂‘上下同欲者勝’,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團結的集體才是有力量的集體,才能實現集體利益的最大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鬥爭,沒有鬥爭,人類社會恐怕也不會發展到今天,有鬥爭才有進步,有競爭才有動力,凡事都有兩面性,卻也不能一概而論。這幫沙俄破落戶固然不值得同情,但是他們的怨恨情緒也是可以理解的,突然之間失去了一切,甚至還遭到生命威脅,也難怪他們會如此痛恨蘇聯政權了。如果現在有人想對我不利,我想,我也絕對不會束手就擒的。”
趙北一番感慨,這些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與人鬥爭,所以這感慨起來也就帶上了強烈的感情色彩,只是這些言論多少有些陰暗,尤其是最後那幾句話,讓顧維鈞聽得有些戰戰兢兢,所以立即閉上了嘴,免得越扯越遠,影響了總統的好心情。
沒錯,趙北的心情現在非常不錯,對斯大林格勒戰役的結局感到興奮的人確實不止有那些沙俄的遺老遺少,趙北其實也非常樂意看到那座蘇聯工業城市的陷落,因為這意味著蘇聯已經撐不下去了,現在這場“第二次世界大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