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了這個訊息。
與這個訊息一同出現在報紙上的還有總統先生的嚴正宣告,對於日本兵的行動,總統先生毫不客氣的稱之為“武裝入侵”,並揚言保留“反擊的權力”。
訊息一出,立刻將這份電訊的影響力迅速擴大到社會的每一個角落,首先是證券交易商們得知了這個訊息,然後,普通商人得知了這個訊息,到了當天晚上,甚至連拉黃包車的苦力也知道了日本邊境守備隊入侵中國境內的訊息。
於是,理所當然的,當天下午股市收市的時候,除了軍工類與部分重工業企業的股票之外,幾乎多數股票都開始跌價,商人們都知道,這個訊息意味著中國與日本之間的緊張關係會進一步加劇,對戰爭的擔憂是現實的,一些會受到戰爭影響的企業當然不被投機者們看好了。
為了維持證券交易所的正常秩序,地方當局不得不動用了大批警力,並責令證券交易所提前結束了當天的營業,天還沒黑,各地的證券交易所就已關上了大門。
天津,東馬路證券交易所。
這裡位於天津老縣城東邊,距離海河不遠,隔著海河與對岸的奧匈帝國租界、義大利租界遙遙相望,而順著東馬路一路往南過去,就是天津日本租界了。
一輛黃包車路過東馬路證券交易所,車伕向那緊閉的大門望了一眼,然後加快速度,繼續向南奔去,而與此同時,車上的那名乘客也向證券交易所大門那邊望了一眼,當看見那幾名站在門外巡邏的警察之後,他又迅速將頭縮了回去。
這名黃包車上的乘客不是中國人,而是英國人,名叫弗朗西斯,雖然擁有一半的法國血統,可是他確確實實是一名英國駐華領事館的武官,以前曾在上海、南京、廣州、武漢等城市呆過,前不久剛剛被調到天津,擔任英國駐天津領事館武官,但是實際上,他的任務是蒐集中國的相關情報,所以,他實際上是一名英國諜報員。
現在的弗朗西斯是一副洋行高階工作人員的打扮,雖然天氣很熱,可是他的頭上仍戴著小禮帽,衣領上的領結也戴得很是嚴肅,手裡只拿著一把摺扇,看上去好象是在扇風驅暑,但是實際上,這把摺扇裡頭有玄機。
黃包車很快就靠近了天津日本租界,並在路口被日本兵攔了下來,自從“六二六事變”發生之後,日本就加強了其它租界的防禦,一方面是向中國中樞政府進行示威,另一方面也是避免租界裡再次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從而給中國人藉口,漢口的日本僑民暴動確實讓日本政府非常被動。
弗朗西斯從口袋裡摸出一本護照,交給了其中一名日本水兵,對方顯然被那本護照嚇了一跳,於是,這輛黃包車迅速被放行,進入了天津日本租界,並被車伕一直拉到了租界東南角的海光寺附近。
弗朗西斯下了車,但是沒讓車伕離開,而是讓車伕等在這裡,然後他便拿著那把摺扇走進了一間雜貨鋪。
雜貨鋪的掌櫃是個中國男人,但是腦後依舊蓄著一根黑亮的辮子,見弗朗西斯走進店裡,便熱情的上前打招呼。
弗朗西斯在雜貨鋪裡隨便看了看,然後選了一把摺扇,買了下來,並將他原來的那把摺扇扔到了櫃檯上,然後迅速轉身離開了雜貨鋪。
弗朗西斯走後,雜貨鋪掌櫃站在門外張望了片刻,然後走回店裡,將弗朗西斯扔下的那把摺扇收了起來,半個小時後,他將摺扇收進袖子裡,並關了店門,匆匆走到街口,叫了一輛黃包車,然後吩咐車伕直奔日本領事館。
進了日本駐天津領事館,這個雜貨鋪掌櫃將那把摺扇交給一名日本武官,從對方手裡接過幾張鈔票,隨即又匆匆離開了領事館。
日本武官將摺扇拿去機要室,將摺扇展開,拿起一隻玻璃瓶,將裡頭的藥水往扇面上灑了灑,然後用一隻蠟燭烘烤扇面的背面,很快,原本素白的扇面上顯出一些文字,但都是密碼,武官迅速將密碼抄下,然後拿出密碼本進行譯碼。
等密碼內容譯出之後,這名日本武官匆匆趕去電報室,向電報員下達了命令。
“立刻向參謀本部拍發電報。告之:今日又有七列滿載軍列駛出山海關,其中五列目的地瀋陽,另外兩列目的地錦州,前往錦州的軍列裝載軍火、輜重,以大口徑炮彈為主,前往瀋陽的軍列裝載中國軍隊,其中革命衛隊約五千人,國防軍部隊約兩萬人,番號如下:……”
這份密碼電報的內容非常詳盡,幾乎將中國調出關外的部隊的番號精確到了師,僅僅依靠日本的諜報網是不可能弄到這麼詳盡的情報的,作為日本的盟國,以及協約國集團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