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洲解放之戰”結束之後,西奈半島就由“亞細亞解放陣線”佔領,而佔領軍來自亞洲各新興獨立國家,其中又以印度、緬甸軍隊居多,這是指陸軍,而海軍則以中國海軍為主,實際上,現在的沙姆沙伊赫就是中國海軍印度洋分艦隊的一個重要駐泊港,一旦商港建成,其中也會專門劃出一片區域作為中國海軍基地使用。
以前,這裡也駐紮著大量中國陸軍部隊尤其是裝甲部隊,但是自從“高加索戰爭”爆發之後,原本駐紮在這裡的中國陸軍部隊大量北調,前往高加索前線和中亞前線與蘇聯軍隊交戰,所以,現在的西奈防務主要由亞洲盟軍負責,只不過駐軍司令部的最高軍事長官仍舊由中國人擔任,副長官則是一名蘭芳將軍。
這名擔任西奈半島駐軍副司令的蘭芳將軍名叫周海山,軍銜中將,曾擔任過蘭芳第二共和國國防次長,此人經歷頗具傳奇色彩,早年周海山只不過是一名湖南的布販,以販運布匹為生,“戊申革命”爆發的時候,他正在長沙做買賣,共進會響應湖北反清革命,在湖南扯旗造反,周海山投機革命,捐出一筆錢,做了湖南革命軍的軍官,其時風雲際會,英雄人物呼風喚雨,像周海山這種純粹投機革命的小商人自然是一事無成,革命結束之後,他離開軍隊,繼續做他的布匹生意,後來趕上國內實業大發展,國際貿易也興盛起來,周海山遂決意遠走南洋,後來定居蘇門答臘,併成為當地華人社團的頭面人物,拜在革命元勳龔春臺門下,從此扶搖直上,並利用其在“巨港起義”中的出色表現逐漸在蘭芳軍界崛起,從團長到旅長,最終成為蘭芳軍界大佬,也曾呼風喚雨,只是花無百日紅,因為一場舞弊案受到牽連,遂從蘭芳國防次長的位置上被掀了下去,雖有總統撐腰,最終保住了軍銜,但是在蘭芳已無法呆下去,索性毛遂自薦到了西奈半島,做了亞洲盟軍駐軍副司令。
周海山已過花甲之年,按說已可以正式申請退役,但是他戀棧之心太重,始終不肯遞交退役申請,現在指揮亞洲盟軍駐紮西奈,他多少也表現出了那麼一點“老驥伏櫪”的志向,只可惜才能淺薄,終究不為同僚尊重,也得不到駐軍總司令的欣賞,所以,現在的周海山已經萌生退意,平日裡除了要緊的公務非去不可的話,一般而言他就呆在那座海邊別墅裡,在傭人們的伺候下享受人生,蘭芳的國防次長可是肥缺,雖然已經不做次長了,可是周海山還是有資本享受的。
不過,最近幾天裡,周海山每天總是早早起床,離開海邊別墅,趕去沙姆沙伊赫城,坐鎮駐軍司令部,這倒不是他轉了性,而是刻意的在一位大人物面前表現表現自己,而這位大人物就是那位來自中國的大總統趙北。
現在,周海山就坐在他的辦公室裡,等待著趙大總統的到來,本來,他也是很想與總統先生一起去機場迎接那位貴客的,但是這個美差最終被正牌司令官搶了去,所以周海山也只能奉命留守司令部,等待總統車隊歸來,等待是漫長而無聊的,周副司令只好把玩一隻手槍,而這隻手槍還是昨天德國朋友送的,那些德國朋友則是跟著那位德國元首一同抵達這裡的,而現在,他們就在城裡最豪華的旅館下榻,等待著這位架子很大的義大利領袖的到來。
上午十一點鐘,總統先生的車隊終於返回了駐軍司令部,周海山不敢怠慢,急忙穿戴整齊,帶著副官趕到司令部門前迎接,讓他有些受寵若驚的是,總統先生在下車之後,居然將他介紹給那位來自義大利的貴客認識。
“將軍閣下,您的忠誠我很欣賞,也正是擁有像您這樣的勇士,亞洲才能從英國和美國的殖民統治下得到解放。當然,目前來說,亞洲的解放事業尚未完全達成,但是我相信,只要假以時日,亞洲的解放就是世界的解放。”
“墨索里尼先生,您過獎了。能夠與義大利的革命領袖握手,我深感榮幸,在我看來,您才是歐洲革命事業的真正發起人,您的革命事業從巴黎和會時期就開始進行了,其他歐洲革命者不過是您的學生而已。”
墨索里尼和周海山在那邊互相恭維,兩人看上去都很欣賞對方的恭維,而趙北則站在一邊微笑不語,逢場作戲,不過是政客的基本功而已,而在趙北看來,這個基本功,墨索里尼確實要比周海山強那麼一點點的,畢竟,墨索里尼是記者出身,這嘴皮子工夫確實比一個布販強得多,說起話來那是一套一套,理論修養不是周海山比得了的。
那邊兩位在逢場作戲,趙北又何嘗不是在逢場作戲呢?開會是假,做戲是真,會議是否能夠取得成果趙北並不關心,這場“三巨頭會議”其實只是他的歐洲戰略的一個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