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商量。
“是這樣的,就在今天上午,貴國的總統先生邀請日本帝國公使先生與我一同前往總統府,我們商議了目前南洋的形勢,而且也就中日之間提升外交關係的事情進行了非常親切的交談和磋商,我現在找王先生,就是為了進一步提升兩國之間的民間交往熱情的。上次在天津,蒙王先生引見,我與貴國前任總統徐先生進行了一番很有意義的交談,徐先生也答應就煤炭辛迪加的融資問題與手下磋商,並向總統先生遞呈意見,對於這種中日之間友好合作的氣象,日本商界非常滿意,因此希望能夠向徐先生轉交一份正式的合同草案,目前這份草案已送到日本使館,如果王先生方便的話,可以與我一同去使館取來,然後我們一同送往天津徐府。”
西原龜三解釋了幾句,王揖唐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對方還是想讓他當個中間人,藉此搭上北洋財團的線,為中日兩國資本合作奠定基礎。
王揖唐也很樂意參與其事,他很清楚,只要抓住機會,促成北洋財團與日本財閥的經濟合作,將來的北洋財團肯定會對他另眼相看,所以,滿口答應下來,坐著轎車與西原龜三一同趕去日本駐華公使館。
等到了日本公使館,正趕上新任日本駐華大使上任,這位新任日本駐華大使名叫日置益,是一名老練的外交官,中午剛從瀋陽坐火車趕來,至於那位原任日本駐華公使,任期已滿,只等交接任務之後便要趕回日本去了。
日置益與西原龜三一樣,也對王揖唐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一見面,就很大方的送給王揖唐一隻金錶和一根金筆,並且連連誇讚王揖唐為中日友好做出了“突出而且非常重要的貢獻”,將來,日本政府完全可以給王揖唐頒發勳章,甚至邀請他去東京做客。
其實,日置益之所以如此看重王揖唐,還是因為他的身份,日本人知道,王揖唐目前在總統府地位較高,而且經常接近總統本人,可以直接向總統進言,所以,在趕到中國接任大使之前,日本政府就特別提醒過日置益,務必加強與王揖唐的聯絡。
王揖唐也是受寵若驚,實在沒什麼回贈的禮物,乾脆與日置益換了帖子,要跟這個日本外交官拜把子,日置益也滿口答應,不過藉口日程已安排滿,將拜把子日期推後幾天,並在將那份從國內帶來的日本財閥轉交北洋財團的合同草案交給王揖唐後,又親自將王揖唐和西原龜三送出了使館,並站在使館門口,目送轎車離去。
“閣下,這個中國人非常容易收買,或許帝國很快就能與中國建立更密切的關係。”
一名日本使館武官站在日置益身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但是日置益卻是輕輕搖頭,並不贊同武官的意見。
“你錯了,而且錯得厲害。現在,決定日中關係的不是這個政治投機客,而是那位中國的總統,所以,對於這個王揖唐,只要好好籠絡就可以了,但是不必在他身上下太多注,我們需要收買的不是這幫庸庸碌碌的中國政客,而是那位高深莫測的‘狂人總統’。”
日置益說得是心裡話,在來中國之前,他就認真研究過這位‘狂人總統’的相關情報,他堅持認為,這個中國總統身上似乎有一種非常神秘的色彩,但是到底是什麼樣的色彩,日置益卻完全把握不住。
“或許,這就是不世出的天才吧,能夠緊緊的抓住每一個戰略機遇,這種人才即使在日本的明治時代也是沒有的,中國現在出現了這樣一位領袖,確實是這個國家的幸運,但是同時也是日本帝國的不幸,沒有辦法,現在的局面之下,只能加強與中國的關係了,畢竟,兩國都是亞洲國家,而且都對改變當今世界的白人統治秩序有著強烈的興趣。”
日置益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然後走回使館,繼續研究工作日程,這都是前任公使留下的未完成的任務,日置益必須將這些任務全部完成,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目前的南洋危機。
日置益現在非常興奮,因為就在昨天,中國中樞政府已經決定不接受英國提出的調停方案,而是藉口“爪哇”號民船沉沒導致中國僑民死傷而正式對荷蘭政府提出了外交抗議,並在同時緊急約見了日本公使,建議中日兩國海軍在南中國海舉行聯合軍事演習,以恫嚇荷蘭政府和英國政府。
對於日本政府而言,再也沒有什麼訊息比這個訊息更讓他們振奮的了,自從日本參加了協約國集團對德作戰行動以來,日本已經在太平洋方向取得了戰略上的突破,現在,許多日本政客都已明確了日本的戰略發展方向,那就是太平洋方向,那就是南進戰略,以前那些仍對所謂“北進戰略”念念不忘的頑固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