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部分(1 / 4)

小說:1908遠東狂人 作者:蝴蝶的出走

“這小腿的傷口還疼麼?另一條腿呢?”

女人蹲在床邊,輕輕摁著劉鐵柱的腿,動作輕柔的就好象在繡花一樣。

劉鐵柱這時才感覺到腿上的疼痛,然後,他的頭也疼了起來。

“你……你……咋摸我的腿?”

劉鐵柱的疼痛感迅速消失了,因為眼前的一幕確實讓他驚訝不已,一個陌生的年輕女人,甚至都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居然就這麼伸出手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腿上摸來摸去。

十八年風裡來浪裡去的,劉鐵柱還從來沒有與女人如此親密的接觸過,當年跟著船幫跑船,各處碼頭的野窯子倒是遠遠望過幾眼,但也就是望望而已,老船工們都說那些髒女人是碰不得的,碰了就要翻船,雖然不知是真是假,可劉鐵柱卻是沒那個膽子去破戒。

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卻怎麼敢碰自己的腿?她這麼年輕、好看,怎麼可能是那些連笑聲帶著幾分邪氣的髒女人?

不,這女人絕對不是那些髒女人。

劉鐵柱沉住氣,憋紅了臉,他覺得下面有些不對勁,低頭一瞧,趕緊掀起被角蓋住了,可是那臉卻更紅了。

聽到劉鐵柱說話,那年輕女人一愣,臉上也是微微一紅,不過很快恢復了神色,沉聲說道:“我是護士,就靠伺候傷員病號維持生計,如果沒了工作,全家都要餓死。”

“你……你是旗人?”

劉鐵柱猛然醒悟,想起聽那些常跑武漢的老船工說過的故事,據說武漢的革命軍裡有一支“女營”,專門伺候男兵,白天給男兵洗衣服做飯,晚上給男兵洗腳鋪床鋪,這支“女營”裡頭的女人都是革命軍從荊州旗營裡搶來的,如果不聽話的話,革命軍就要把她們賣到窯子裡去。

不過這並不是唯一的說法,還有一種說法,這“女營”裡頭的女人不是被革命軍搶去的,而是自願去伺候男兵的,而且也不叫“女營”,而叫“女護士”,專門伺候傷兵和病號的,一般男兵還享受不到她們的伺候呢。

兩種說法,哪一個更接近真相?船工們更願意接受前一種說法,畢竟革命就是搶錢搶娘們,當初革命軍殺到湖北地面的時候,喊的口號不就是這樣的麼?

劉鐵柱也願意相信前一種說法,不過那是以前,現在,他更願意相信後一種說法了,因為他無法接受這麼溫柔、好看的年輕女人被一幫男人搶來搶去的場面。

“旗人,鑲白旗。”女人淡淡的說道,手裡的活卻沒停,很快就為劉鐵柱的小腿換好了藥,裹好了繃帶。

“那這裡是啥地方?”劉鐵柱指了指窗戶。

“武漢,楚望臺軍醫院,你是這裡的病號、傷員,四天前從蘄州轉過來的。”

女人站了起來,彎著腰將被角拉了拉,蓋住劉鐵柱那兩條光溜溜的腿,然後指了指他的頭,說道:“你頭上的傷很重,沒事就別亂跑,若是內急,床下有痰盂,披上衣服再起床,現在要是再著了涼,就是洋人大夫也沒轍。”

“洋人大夫?”劉鐵柱摸了摸頭上的繃帶。

“楚望臺軍醫院請了好幾個洋人大夫,不過他們不常來,現在這裡只有大清國……中國自己的大夫。對了,你醒了多久?”

“大概半柱香的工夫。”

“你躺著別動,我去叫大夫,過來給你看看,那頭上的傷口是不是也該換藥了?”

女人說完,端起盤子就走,走了幾步又拐了回來,指了指懸在劉鐵柱床頭上方的一根繩索,說道:“如果想叫人幫忙,就拉這根繩子,我不在的話,會有別的護士過來的。”

“那個……那個……你叫啥?”

見那女人扭頭要走,劉鐵柱硬著頭皮將她喊住。

“我叫秀寧。”

女人回頭笑了笑,然後像一陣風一樣走了。

劉鐵柱呆在那裡,腦子裡一片空白,心裡也空蕩蕩的,好象丟失了什麼一樣。

旗人如今也這麼好說話了?或者,男旗人跟女旗人的脾氣不一樣?還是革命之後旗人都老實了?

各種念頭在腦子裡轉來轉去,劉鐵柱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恍恍惚惚中,眼前走來一人,劉鐵柱這才回過神來,定睛一瞧,這人雖也是女人,不過卻不是護士,而是一個金髮碧眼的洋人,女洋人。

用那些教民的話來說,這叫“嬤嬤”,是洋人教堂裡的修女,以前在江上跑船的時候,劉鐵柱也是見過的,在他看來,這就是洋人裡頭的尼姑。

那修女身後還跟著幾人,一人是金髮碧眼的男洋人,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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