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貴國必將崛起於世界強國之林。”
坐在馬車裡的那名美國商人微笑著與熊成基道了別,然後吩咐車伕調轉車頭,駛離了這條僻靜的衚衕。
熊成基轉身朝衚衕深處走去,他的寓所在衚衕最裡頭,是座四合院,雖然不像梅瑞形容的那樣是貧民區,可是這裡確實也算不上什麼高檔的地方,而且,那座四合院還是他與幾名來京讀書的外地學生合租的。
以前趙北聽人說起熊成基住的地方寒酸,曾有意出錢為他在花園衚衕附近購買一處小院,可是卻被熊成基婉拒,因為熊成基不願意受總統恩惠,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個道理熊成基還是懂的,身為國會高階顧問,他的職責就是監督中樞政府工作,自然不能跟政府裡頭的官員私交太密,雖然趙北算是他的知交好友,可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如果這種交情是建立的利益之上的話,未免就小人之交了些。
何況,熊成基跟那幾名青年學生住在一起很開心,這讓他想起了以前在新軍裡策動革命的時光,書生意氣少年狂,不知天高地厚,又無階層之隔閡,相比那爾虞我詐的官場應酬,這座小小的四合院就是這個時代的精神世外桃源。
按照原先的計劃,今天熊成基本來是打算跟那幾名青年學生一起去北京大學參加聯誼會的,順便給那個“鐵青團”講講安慶新軍起義的前後經過,可是下午的時候國會參議院議長黎元洪派了管家過來,請熊成基替他出席晚上的那場與美國商人的宴會,結果熊成基就沒去聯誼會。
此時夜已深,參加聯誼會的那幾名青年學生想必已回來,熊成基加快腳步,趕去租住的那座四合院,到了近前一看,院門外頭的衚衕裡停著一輛小轎車,幾乎將衚衕的交通完全給堵上了,這讓熊成基頗覺奇怪,不知誰將汽車停在這裡,於是急忙跨進院去。
那幾名青年學生都還沒睡,就坐在其中一人的屋裡,而且門口還站著一人,一見熊成基回來,就急忙迎了上去。
“熊大哥,總統先生派了個副官過來接你去總統府。”那人說道,並抬起胳膊向那屋裡指了指。
“總統召我過去?現在?”
熊成基更是驚訝,這時也明白了院子門口那輛小轎車的來歷,於是向屋裡望去,正見一人從屋子裡頭走出來,卻不是陌生人,而是侍從室副官陸裕光少校,他是滇南鎮守使陸榮廷的兒子,在侍從室擔任副官已有兩年多,頗受總統器重。
“熊先生,總統讓我請你過去。”
陸裕光走到熊成基跟前,立正敬禮,並出示了侍從室的命令。
熊成基點了點頭,也沒多問,跟著陸裕光就走出了四合院,上了那輛小轎車,由於衚衕太窄,不能調頭,只好一路倒車出了衚衕口,然後才調轉車頭,徑往總統府行去。
進了總統府,陸裕光開車將熊成基一直領到統帥堂警戒區,然後停了車,拿著通行證領著熊成基進了那棟小樓,趕到二樓小會議室,通稟之後就退下,將熊成基留在了會議室裡。
會議室裡本來就坐著幾人,趙北坐在辦公桌後,正與詹天佑指著地圖小聲商議,至於沙發上那幾位,基本上都是詹天佑的助手,見熊成基進了屋,幾人急忙起身打招呼。
趙北扭頭看了一眼,說道:“味根,早就跟你說過,你住的那個地方暫時不可能架設電線杆,這電線杆架不起來,你就裝不了電話,裝不了電話,我就找不著你的人,剛才陸少校跟我說,他先去你家,一問,知道你去了美國商會,於是開車又去美國商會,結果人家宴會剛散,你已經坐馬車回去了,於是又急忙調頭去追你,誰知路上又跟你的馬車錯過了,反而跑到你前頭去了,你看,這多耽誤事啊。你呀,還是儘快搬家吧,實在不行,乾脆搬到南苑去,住到航空基地。”
熊成基有些尷尬,苦笑著說道:“興許陸少校跟我走的不是一條道,梅瑞先生送我回去的時候,我們順便去了一趟電報局,向美國總公司拍發電報,催促技術專家早些啟程來華。對了,現在夜已深,不知總統找我何事?”
趙北指指沙發上那幾位,再指指站在身邊的詹天佑,說道:“你上次不是說有幾位戰友退役後找不到事情做,想請我幫他們找份差事麼?這不,這次詹工回來,正打算招募一批工頭,要求最好在軍隊裡幹過,而且能吃苦,服從紀律,我就想起你了。”
“就為這事?”
熊成基有些奇怪,就為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將他連夜召到總統府統帥堂,這可不像趙北的作風,雖然趙北做事有些事必躬親的味道,可是也不致於細到這種程度。
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