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部分(2 / 4)

小說:1908遠東狂人 作者:蝴蝶的出走

中海、南海,當年戊戌變法失敗之後,光緒皇帝就被囚禁在南海的那座小島上,那座小島叫做瀛臺,小島周圍四面環水,只有一道石橋與陸地相連,非常適合囚禁人犯,雖然那裡水並不太深,而且光緒皇帝也曾逃出小島一次,不過直到死去,他仍是被軟禁在那裡,就連載灃也沒見過光緒皇帝最後一面,雖然他是光緒皇帝的嫡親弟弟。

望著瀛臺,載灃濁淚滾滾,模糊了視線,急忙拿出絲帕擦了擦眼睛。

“王爺,多保重。”

一個包衣奴才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迅速低下頭去,不敢再羅嗦,畢竟這種場面他們最近一段日子以來已是司空見慣了,攝政王只要登高遠眺,就一定會哭上一哭,旁人勸不住,後來就由他去了,反正這王爺現在也是落架的鳳凰,略表忠心就可以了,如果不是看在這王府每年還有些進項、還能保證包衣們的體己銀子的份上的話,這幫包衣奴才早就一鬨而散去做共和中國的公民了。

“狗奴才,要你羅嗦!”

像往常一樣,載灃叱罵一句,又舉起望遠鏡,繼續朝中海、南海望去。

那裡正在大肆興工建設,因為袁世凱袁大總統看中了那地方,將其作為總統府,現在的西苑已是民國政府的總統府所在地了,曾經的皇家園林現在成了共和中國的中樞重地。

其實載灃並不關心總統府的建設問題,他只是好奇,不知道袁世凱以後會怎麼安排瀛臺用途,畢竟那裡曾經軟禁過一位傀儡天子,而且那位傀儡天子就死在瀛臺,那地方很不吉利,真不知道袁世凱為什麼看中了那裡,難道只是因為西苑距離紫禁城近、可以沾些“王氣”的緣故?

載灃想不明白,而且他也不想繼續琢磨下去了,今日他已在房頂上站了半個時辰,那滑不溜丟的琉璃瓦讓他雙腿發軟,所以,他適時結束了對總統府的窺伺,吩咐包衣奴才們架起木梯,順著木梯走下,站回了天井。

將望遠鏡交給一名包衣奴才,載灃掃了眼天井,問道:“喀拉莽阿還沒回來?”

“回王爺,大管事的還沒回來。”那包衣奴才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喀拉莽阿是醇親王府的管事官,漢名張文治,也是包衣出身,因為伺候載灃父親奕譞多年,很得信任,於是由蘇拉一步一步升到管事官的職位,那喀拉莽阿的旗姓就是奕譞賞的殊榮。自從清室退位讓國之後,這張文治就承擔起了醇親王府平日採買的重任,更見王府上下信任。

不過採買歸採買,張文治卻也不能說去哪裡就去哪裡,出了王府就有士兵跟隨,走得遠了還必須先向“醇王府監督委員會”申請,得到批准才準遠行,而且也必須由士兵“保護”,可以說,共和政府對於王府的“保護”非常周到,就連傳個話進王府都不太容易。

簡而言之:現在的醇王府就是鳥籠,載灃就是這鳥籠裡的那隻小鳥,活著,但毫無自由。

自從共和政府將王府裡頭的電話拆走之後,載灃與外界的唯一聯絡幾乎就只有報紙了,每日眺望完紫禁城後,他總是要將那幾份訂閱的報紙仔仔細細的看上幾遍。

載灃平日閱報都是在寶翰堂,這裡既是醇親王府的大書房,也是載灃的起居室,以前做攝政王的時候,載灃還會時不時的出去走走,但自從被趕出紫禁城後,他這一天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是躲在這寶翰堂裡,不是看書看報,便是寫字作畫,倒也悠閒。

像往常一樣,眺望完了紫禁城後,載灃由幾名包衣奴才伺候著回了寶翰堂,幾張當天的報紙已整整齊齊的擺在了書桌上,幾張京城容錦齋的宣紙也平整的鋪在桌上,一名包衣奴才已手持狼毫筆立在桌邊,只要載灃願意,隨時可以揮灑才情。

不過今日的載灃顯然沒有心情寫字作畫,就連閱報的興趣也提不起來,進了書房,將手一擺,屋裡所有僕人都退了下去,就剩下載灃一人端坐在書桌後呆了半晌。

等書房裡的那座西洋座鐘敲響鐘鈴,載灃這才回過神,於是拉開抽屜,將一封信拿了出來,擺在桌上看了又看。

這封信沒有署名,也沒有抬頭,只有短短的幾行蠅頭小字,如果放在以前,這信根本就呈不到載灃眼前,但是現在情勢不同,因為這封信根本就是莫名其妙的飛到載灃書房裡的。

昨日載灃回書房閱報,剛一翻開頭一張報紙,就看見了蓋在報紙下的這封來歷不明的信,當時就頗覺驚訝,因為按照常理,王府裡頭的人是不可能與外頭的人取得直接聯絡的,就算是管家張文治,每次出府回府也都必須接受士兵們的搜身檢查,別說是一封信,便是一張紙條也休想帶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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