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的人是玩不起政治的,如果硬要加入政治遊戲,那麼也只能成為別人的墊腳石。
趙北是看得清形勢的,他也不會容忍自己成為別人的墊腳石,哪怕是他一手組建起來的這個聯合陣線也不能拿趙委員長當墊腳石。
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也是看得清形勢的,委員中的多數人都很清楚,至少目前他們還是離不開趙委員長的全力支援的,所以,他們還是拍來了電報,將與袁世凱的談判細節向委員長彙報,並徵求委員長的意見。
其實與其說庶務委員會是在徵求趙北的意見,倒不如說是他們試圖將自己的意見強加給委員長,在電報裡,他們一再叫苦,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論調將聯合陣線武裝部隊的種種不足之處開列明細,一條一條的向委員長說明,什麼“軍餉無法籌措”,什麼“軍隊武器陳舊”,什麼“軍隊紀律散漫”,什麼“軍官不務正業”……就差直接說“戰必敗,打必亡”了,一副可憐兮兮的論調,好象他們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上下同欲者勝”一樣。
必須承認,庶務委員會說的軍隊現狀確實是有部分事實的,但問題在於,自從人類發明戰爭以來,從來就沒有不冒險的戰爭,戰爭就是冒險,就是賭博,不然的話,中國古代的兵法也不會一再強調“兵者兇器也,存亡之道,生死大事”了。
況且,此次與北洋正面交鋒,是趙北下定決心對戰略實施大轉向的第一步試探,這雖然是一次冒險,一次賭博,但是這卻是在趙北經過仔細研究與計算雙方力量對比之後做出的選擇,雖然他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勝利把握,但是至少有信心在河南方向對北洋軍精銳部隊進行一次沉重打擊,挫其鋒芒的同時也能對袁世凱的威望進行一次毀滅性的打擊,如果這一仗勝利,即使趙北無法立刻統一中國,但至少也能讓北洋分崩離析,減輕他問鼎天下道路上的阻力。
所以,從趙北這一方來講,無論聯合陣線裡的那幫憲政派怎麼看、怎麼想,這一仗都非打不可,而且必須勝利!
“一將功成萬骨枯”,攀登權力顛峰的道路上總是屍骸遍地的,過於仁慈和軟弱的人是不可能在權力顛峰有所作為的,何況,這個時代本就是一個強人的時代,這與道德無關,只與利益有關,而這個利益不僅僅是趙北自己的利益,更是這個國家的利益,以及這個國家四萬萬國民的長遠利益!
為了這些利益,趙北決定否決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的表決議案,以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委員長”的身份。
當初組建聯合陣線的時候,趙北已對庶務委員會的職權範圍進行了規定,委員長的權力是至高無上的,如果委員長否決了庶務委員會的提議,庶務委員會就不能再對提議進行委員會內部討論,如果他們想推翻委員長的決策,那麼他們只能透過召開全體成員代表大會的形式來重新對議案進行全體表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與委員長進行抗衡。
但是庶務委員會已經沒有時間召開代表大會了,因為戰爭已經近在眼前,就在昨天深夜,北洋第九師的前鋒部隊已經進抵西平縣,並與守衛西平的聯合陣線部隊進行了短暫交火,從戰爭法的角度來講,南北大戰實際上已經爆發了,只不過雙方仍然沒有宣戰而已。
而現在,則是凌晨四點整,距離西平縣槍聲停歇,不過短短四個小時而已。
趙北就站在信陽火車站的一間排程室裡,身邊擺著張辦公桌,桌上放著盞半舊的馬燈,燈芯燃得很亮,將那張壓在馬燈下的電報抄稿映得雪亮。
那張電報抄稿就是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拍來的電報,由武勝關總司令部轉發。
而這間排程室,現在就是聯合陣線革命武裝力量西路縱隊的總參謀部,同時也兼著前敵指揮部的角色,因為信陽就是趙北此次決戰北洋精銳的預設戰場,如果一切按照作戰方案發展的話,不久的將來,這小小的信陽城就將迎來共和時代的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現代化戰爭。
為了迎接這場戰爭,趙北已動員了幾乎所有他可以動員起來的戰爭資源,從軍隊的調遣到軍需物資的調配,從鐵路交通的排程到各種運輸車輛的組織,從總參謀部的重組到後勤總部的組建,從軍心士氣的鼓舞到後方民意的策動以及民力的調動……各種能夠在戰爭中發揮力量的因素趙北都親自過問,用他的話來講,此次南北大戰就是一次“袖珍總體戰”。
雖然上次的徵川之戰也號稱“總體戰”,但是那僅僅只是一次總體戰預演,是用來進行實驗的,而這次豫南大戰,卻是共和軍實施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總體戰,如果此次戰爭以南方勝利告終,那麼,將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