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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外!號外!趙振華已於今日上午宣誓就職!”
“國會已釋出各省省長人選任命!原河南巡撫吳重熹就任河南省長,趙振華宣誓就職儀式即由吳重熹主持!”
“朱家保正式辭去江蘇都督之職,並舉薦原蘇北鎮守使徐寶山繼任!今日國會會議,將討論江蘇都督人選一事!”
“安徽都督薑桂題與河南都督趙倜在徐州聯名拍發通電,祝賀國會召開!山西北洋軍已陸續撤出,山西防務將由聯陣部隊全面接管!”
報童們的吆喝聲中,一輛四輪馬車在街口停了下來,從車上走下一名男僕,從報童們手裡買了幾張報紙,然後迅速走回車廂,車門關上之後,馬車又繼續前行,向租界方向駛去。
馬車裡坐著幾個人,除了梁士詒之外,其他的人都是他的僕人,此次前往租界,他是去張園喝茶的。
現在梁士詒還是交通銀行的總辦,本來他還很有希望擔任財政部次長的,但是由於聯合陣線方面的反對而功虧一簣,現在的財政部次長是聯合陣線的人,不過這屬於北洋集團和聯合陣線之間政治利益的正常交換,梁士詒倒是沒有什麼太多怨言,倒是熊希齡對此唏噓不已,至於是真情還是假意,梁士詒也沒興趣去關心。
本來,因為段祺瑞拒絕削減軍費的事情,梁士詒曾堅決的請辭,徐世昌本來也是準備批准的,卻不料趕上了京城旗人暴動,而且袁世凱也因為此事暴斃,北洋人心惶惶,這種時候,梁士詒心中反倒是湧出一股同仇敵愾的勇氣來,再加上徐世昌也改變了主意,親自勸說梁士詒留任交通銀行總辦一職,於是梁士詒也就順水推舟,收回了辭職書,認真的幫助徐大總統整理交通銀行財政去了。
不過留任之後遇上的第一件麻煩事就是那個“中華金融聯合銀行”的正式組建,那是由鄒廷弼的信誠銀行改造而來,這家銀行背景很不一般,是聯合陣線的金融機構,實際上的後臺老闆是聯合陣線的委員長趙北,所以,這家銀行一組建,就展現出了一種咄咄逼人的架勢,這使梁士詒和徐世昌都感到了威脅。
偏偏梁士詒與那個鄒廷弼也有矛盾,當初信誠銀行遭遇儲戶擠兌狂潮,鄒廷弼資金週轉不靈,於是梁士詒落井下石,試圖吞併信誠銀行,並仗著北洋撐腰直接對鄒廷弼發出威脅,兩人就此結怨,現在北洋集團與聯合陣線強弱易勢,誰能保證那位鄒廷弼不會報復呢?
實際上,梁士詒已經聽到了風聲,據比利時財團透露的訊息,“某些中國金融家”正試圖直接與京漢鐵路控股財團進行協商,由他們贖回京漢鐵路的全部經營權和管理權,遍觀全國金融業,除了那個中華金融聯合銀行之外,誰還有這麼大的氣魄和膽量呢?
京漢鐵路事關國家主權,贖回鐵路的談判實際上從去年就開始了,那時候清廷還沒完蛋,因為革命爆發談判才中斷,現在梁士詒正代表中樞與比利時財團方面進行談判,而交通銀行的成立初衷也是為此目的,可是現在有人要來插上一腳,梁士詒怎能不怒?
“國事艱難啊。”
看著報紙,梁士詒嘆了口氣,不過也沒人接腔,馬車裡頭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是僕人,連一個政府隨員都沒有,當然是沒有誰敢接腔的。
好在很快進了租界,趕到張園,馬車停下,梁士詒帶著僕人們下了車,走進張園,趕去茶室品茶,並看看有沒有老朋友在這裡。前幾天到上海,他就一直在忙這個鐵路談判的事情,還要協助熊希齡與外國財團討論財政借款的事情,整天忙得四腳朝天,幾乎一刻不得閒,也只有在中午吃完了飯才有工夫到處溜達溜達,而每次飯後休閒,這張園幾乎是他必來之處。
還沒走進茶室,梁士詒已望見張園主人張叔和等候在門口,見梁士詒趕到,張叔和急忙迎上前見禮,兩人客套了幾句,張叔和就言歸正傳。
“梁先生,有位客人在茶室已等候多時,想跟梁先生說幾句知心話。”
“何人?”梁士詒倒並未感到驚訝,這張園是政客們常來的地方,有幾個熟人在這裡品茶並不奇怪。
“鄒舜卿。”
“鄒廷弼?”
梁士詒這才感到了一絲驚訝,剛才在馬車上他還在擔心鄒廷弼給他下絆子,現在,那個已經傍上大樹的東南金融實業家居然指名要跟自己說話,也難怪梁士詒會覺得奇怪了。
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梁士詒也只能在心裡感慨了。
“鄒廷弼一個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