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兵工廠,關鍵還是要扶持“土著勢力”,而這也正是他扶持熊克武的主要目的,但如果熊部民軍不經打,這個如意算盤就算是落空了。
“還能怎麼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嘍。把人逼急了,那幫龜兒子不給你賣命了,拿什麼打仗?”王松廷有些無奈的說道。
“不行!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開殺戒!”趙北說得殺氣騰騰。
“回去告訴你們熊司令,那些收了土司黑錢的軍官一個都不能留!今天他們能收土司的黑錢為土司說好話,說不定哪天又收了熊司令對頭的黑錢,把熊司令幹掉。軍隊,不是茶館,不是講究妥協的地方,下級服從上級是軍隊的鐵律!不要怕軍心不穩,有我給他撐腰,就算他的隊伍散了,我也有辦法幫他重建!”
“那些土司、頭人怎麼辦?趕他們走?”王松廷問道。
趙北說道:“不!既然他們願意來做炮灰,就讓他們來好了,雖然戰鬥力不強,但也可以牽制一下清軍,無論是他們消滅了清軍,還是清軍消滅了他們,對於革命都是有益無害的,這麼好的買賣,穩賺不賠,怎麼能放過呢?”
第143章 深遠迂迴
夜幕籠罩下來,樹林中靜俏俏的,雨已經停了,但樹葉上仍不時滴下水滴,無聲無息的落在溼潤的泥土上,空氣中的土腥氣更濃烈了。
朱大牛脫下橡膠面的雨披,從口袋裡取出那頂船形帽,當做毛巾一般先在臉上抹了一把,然後才一本正經的戴到了頭上,現在共和軍還沒有完成換裝,只有第一師和第二師換上了新式軍裝,而第二師留守湖北,所以,入川西征的共和軍部隊裡,也就只有朱大牛的特戰營和第一師的官兵戴上了船形帽,除此之外,只有趙北的警衛營是這種打扮。
說起這種船型帽,部隊裡的意見還是不統一,支援的和反對的都大有人在,反對的人說這帽子難看,而且沒有帽簷遮陽,支援的人則說這帽子樣子奇特,特立獨行,很符合共和軍的形象,而且製造簡單,攜帶方便。
對於這場“軍帽之爭”,朱大牛完全沒有自己的看法,他堅決認為總司令叫戴什麼帽子就戴什麼帽子,哪裡那麼多廢話?軍人就是應該將上級的命令堅決的執行下去,既然總司令命令戴船型帽,那麼,就老老實實的戴上,反正軍人不靠帽子獲得戰鬥力。
朱大牛唯一關心的事情就是打仗。
此次西征四川,特戰營作為先頭部隊走在最前面,充當大部隊的尖兵,並進行一些小規模的滲透和前沿火力偵察,一路之上沒有打過什麼象樣的硬仗,這讓特戰營上上下下都憋著一股火,雖然明知這是“特種作戰”,但就連朱大牛也不得不承認,這種仗打得相當沒勁,而且把特戰營當尖兵用,這也不符合特種作戰的原則。
西征軍走到涪州停了下來,準備發起涪州戰役,趙北也將特戰營從前方調了回來,讓他們好好休整幾天,如果戰役發起,特戰營很有可能作為尖刀部隊插向敵軍防線縱深,實施破壞任務,打亂敵軍部署,併為大部隊的正面進攻提供掩護。
這一休整就是五天,直到從下游運來的炮彈堆成了山,袁世凱許諾的無線電臺也到了位,趙北才點了頭,特戰營猶如出籠猛虎,帶著一部電臺,“嗷嗷”叫著從涪州上游五十里處的渡口渡過烏江,來了一個深遠迂迴,從烏江上游直搗涪州背後,然後就在距離涪州城牆不到二十里的河谷裡潛伏下來,一邊派出偵察分隊偵察地形,一邊等待著新的命令。
按照約定,特戰營電臺與總檯之間每隔兩個小時聯絡一次,但從昨天潛伏到現在,每一次通訊,特戰營得到的命令都是“原地待命”,這讓朱大牛急得上火,再加上這兩天吃得都是炒麵,嘴角起了好幾個泡。
上了火就得消火,朱大牛帶著戰士在樹林裡轉悠,尋找著可以吃的野菜、蘑菇,好歹為部隊改善一下伙食。
野菜和蘑菇採了一大筐,抬著竹筐,朱大牛帶著幾個戰士摸回了河谷營地,將橡膠面的雨披往帳篷架上一掛,摸出掛錶瞧了瞧,大步流星走到一座帳篷前,掀起帳篷,衝著裡頭問道:“聯絡了沒?啥時候進攻?”
帳篷裡那兩個身穿北洋軍軍裝的電報官戰戰兢兢的回答:“命令還是‘原地待命’。”
“你們是不是譯錯電報碼了?咋每次都是‘原地待命’?”朱大牛急吼吼的問道,對於袁世凱派來的電報官,他有一種強烈的不信任感,不然的話,也不會派兩個戰士專門跟隨左右進行“保護”了。
“沒譯錯,咱們好歹是北洋電報學堂出來的。”
一個電報官壯著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