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大舉出動,似有不妥啊。而且,騎兵旅單獨行動,缺少步兵配合,一旦有失,恐怕會被敵軍所乘。”
見其他人不敢說話,步兵第六旅旅長徐萬鑫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聲。
“那依你之見?”曹錕哼了哼。
徐萬鑫本打算建議按兵不動,但瞧見曹錕臉色不善,於是這話一出口,就變了調子:“依卑職之見,不如先拍個電報去許州,跟吳師長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兩軍齊出,壓向西平,一舉蕩平南軍。”
“吳佩孚?那小子膽兒小,未必敢動。昨天聽說他的一座電報局被南軍搗毀,也沒見他動一動,現在咱們第三師被人偷襲,折了面子,說不定啊,他吳某人正在幸災樂禍呢。”
曹錕將手一揮,否定了部下的建議,仍舊堅持己見,決定派遣騎兵旅向西平掃蕩,而且考慮到部下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於是又增派了一個步兵旅跟隨在騎兵旅之後,見機行事。
雖然瞧不起吳佩孚那個沒膽的秀才,不過曹錕還是命人拍了電報給駐軍許州的吳佩孚,將西華遭敵突襲的事情告訴了吳師長,誇大敵軍數量的同時卻隱瞞了第三師的損失,至於那一百多塊寫著“曹三傻子”的破布,壓根提都沒提。
曹錕的電報拍到許州的時候,北洋第九師的師長吳佩孚正在為許州百姓主持公道,對幾名騷擾百姓的北洋軍士兵實施軍法。
這幾個北洋軍小兵今天在城裡閒逛的時候逛到了戲樓,於是聽起了霸王戲,那戲樓老闆見是軍爺造訪,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不打算趕人,可是偏偏這幾個兵不知好歹,聽不懂梆子戲,就在臺下大呼小叫,結果與聽戲的一夥地痞發生衝突,雙方拳腳一番,引來了北洋軍的“大令”,於是統統被扣押,並報與吳佩孚。
吳佩孚一心想將北洋第九鎮打造成北洋虎賁,平時對於軍紀要求很嚴,此時聽說部下鬧事,於是親自處理此案,命人在師部大院裡擺下刑具,將那幾個犯事的小兵每人打了五十軍棍,末了還親自驗傷,至於那幾個膽敢毆打官軍的當地青皮,吳師長大筆一揮,統統押到城外槍斃了,連縉紳們求情都不管用。
“吳屠”的諢號在鄭州就已如雷灌耳,吳佩孚一向善於透過簡單手段解決複雜問題,所以,他也不介意在許州再當一回“吳屠”。
沒等吳師長命令將那幾個被打得半死不活計程車兵拖下去,曹錕的電報已由參謀送到他面前。
“曹仲珊要出擊?他敢違抗老帥的命令?”
吳佩孚有些詫異,急忙命令參謀擬電,向坐鎮鄭州的西南巡閱使馮國璋報告曹錕命令第三師部分部隊出擊西平的事情。
不多時,馮國璋的回電拍來,更讓吳佩孚感到驚訝,這才意識到那個“曹三傻子”粗中有細,在給他拍電報的同時也給馮國璋拍了電報。
“此次曹仲珊出擊,你部可伺機而動,早一日進軍武勝關,則早一日減輕東南第一軍之軍事壓力。”
馮國璋的電報內容很簡單,意思也很明白,叫吳佩孚相機配合曹錕的行動。
只是吳佩孚卻摸不準馮國璋的心思。
“難道東南有變?”
吳佩孚向軍用地圖望去,看了看南京,又看了看杭州,有些替坐鎮南京的王士珍擔心起來。
就在吳佩孚為王士珍擔心的時候,坐鎮南京城中的“北洋之龍”王士珍卻正為一封來自北京總統府的電報頭疼。
電報是袁世凱命段祺瑞拍到南京的,內容是詢問王士珍是否需要增援。
這要是放在前幾天,王士珍肯定想也不想就回電“不需增援”,但是現在,形勢發生了變化,對於是否需要拍電請援,王士珍有些拿不定主意。
因為就在昨天,王士珍收到北洋第五師旅長陸錦拍來的加急密電,那電報上頭說,杭州的聯合陣線部隊正派出少量精銳沿著運河向北緩慢推進,已進至石門一帶,距離陸錦部隊駐紮的嘉興城已經不遠了,而且根據偵察,聯陣部隊攜帶了攻城器械和野戰炮,似乎有進攻嘉興的意圖,陸錦向王士珍請求援兵。
杭州聯陣部隊突然出動北進,這讓王士珍大感驚訝,因為根據得到的密報,杭州城一帶的聯陣部隊兵力不多,而且武器彈藥也不足,不大可能向南京、上海發動進攻,所以王士珍也一直不擔心遭到對方攻擊。
但是現在,聯陣部隊卻突然向北挺進,到底是想幹什麼,王士珍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說是佯動吧,可是他們卻帶著大炮和攻城器械,說是真的打算進攻嘉興吧,他們的兵力未免少了點,才區區幾千人,這點兵去打一個旅駐守的嘉興,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