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走去,還不停的搓著手,瞧這架勢,絕對不是在與田振邦等人講交情。
趙北走了過去,向藍天蔚問道:“秀豪,剛才請你們來陪客,怎麼站在外頭?”
藍天蔚苦笑道:“被趕出來了唄。幸虧我走在後頭,第一個主動退了出來,不然的話,堂堂共和軍總參謀長被人一腳踢了出來,這可不象話。”
傅華封也是一樣的無可奈何,抬手指了指廂房那緊閉的門,小聲說道:“田鎮守使他們幾位在裡頭吵翻了天,我與李會長一起去勸,結果一人捱了一腳,被趕了出來。”
那幫縉紳也圍了上去,趁機落井下石。
“總司令,這幫人都是袍哥江湖人物,幾句話說不攏便喊打喊殺,哪裡像革命軍的將領?”
“他們的濫隊伍啊,只會禍害地方,還是趁早解散了為妙,不然有違軍政府政令之統一。”
趙北抬起手,示意眾人安靜,側耳仔細傾聽,但聽不到廂房裡的任何聲音,更覺奇怪,於是說道:“你們跟我進來。”
說完後退一步,向田勁夫使了個眼色,衛隊長心領神會,帶著幾個衛兵搶上幾步趕在前頭,將那廂房的門推開,屋裡卻安靜得詭異。
“喲嗬!幾位這是幹嘛?快把槍放下,有話好好說。”
田勁夫站在門口一望,這才明白為什麼裡頭安靜得很,原本里頭那幾位江湖大佬早就停止了打嘴仗,每一個人都是抄槍在手,指著對方的鼻子,眼睛則全神貫注的盯著對方那扣在扳機上的食指,也難怪他們沒空說話。
幸虧趙北早就留了個心眼,所有赴宴的軍政要員都不準帶衛兵,不然的話,恐怕剛才就能聽見槍聲了。
聽到衛隊長的聲音,那屋裡幾人扭頭望去,見衛隊長領著全副武裝的衛兵正站在門口,他們的身後還站著總司令和一幫同樣目瞪口呆的縉紳,顯然對他們的舉動感到驚訝。
“諸位,都是革命軍人,這麼互相拿槍指著同志的鼻子,似乎有些不象話吧。好歹我也是總司令,官階最高,聽我一聲勸,把槍都收起來,免得傷了和氣。”
趙北站在門外吆喝了幾聲,那幫縉紳則趕緊退到一邊,免得裡頭開槍,誤傷了平民。
“聽到總司令的命令了?還不快把槍收起來?難道等我動手不成?”田勁夫帶著衛兵走進屋去,用身形擋住了屋裡那幾人的視線。
“你個龜兒子,要不是總司令在,老子就打你一個透心涼!”屋裡傳來楊紹南的聲音。
跟著就是田振邦的聲音:“別以為你們人多老子就怕,老子手上可是六響左輪,還是雙槍!再瞧瞧你們手裡都是啥玩意,成都造的‘利川牌’,前膛裝彈,那銅帽不知道是哪年造的,打不打得響都不曉得。跟老子搶地盤,你至少得拿杆單響毛絲吧?”
“田勁夫,好好勸勸幾位革命同志,有什麼話好好說,何必動槍呢?”
趙北站在屋外喊道,同時拉著藍天蔚和傅華封也退到滴水簷一側。雖然好人做到底,可是說句實在話,他巴不得屋裡的人內訌,最好互相開槍打死對方,那樣一來,他就能名正言順的另外換人來協助治理川南了,也更好控制一些,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可兩條腿的人遍地都是,“川南王”聽上去不錯,可實際上就是他趙北的代理人,換誰都能當。
由於要首先顧著湖北,現在共和軍沒有足夠力量彈壓川南,所以扶植一個代理人協助統治川南是很必要的,何況四川會黨眾多,用四川本地人彈壓地面更方便一些。
而且此舉可以向其他的地方實力派傳達一個訊號:投靠總司令,肯定是有好處的,所以,大家都去投奔總司令吧,做總司令的代理人。
至於這個代理人可以統治到什麼時候,那得看全國局勢發展。田振邦並不是一個最理想的川南代理人,他的勢力過於強盛了,他是袍哥中的大人物,又與舊軍巡防營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如果控制不好的話,有尾大不掉的可能,而這,也正是趙北為什麼巴望他們幾人內訌的主要原因,借刀殺人才是妙計。
不過屋裡的人顯然不打算現在就內訌,而且田勁夫沒能正確領會總司令的用意,所以衛兵們很輕鬆的就將幾人的手槍收繳了,田勁夫提著槍走出廂房,將槍亮了亮,說道:“諸位,可以進去了。”
“這個笨蛋!這是故意的,想叫我放他去作戰部隊呢。跟著我做保鏢有什麼不好?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還時不時有人送金條拉攏,這種優差打著燈籠都難找啊。”
趙北腹誹幾句,只能暫時放下借刀殺人的念頭,帶著眾人走進廂房,卻見屋裡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