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蘭並不介意對李韋德說起這些,因為通常國與國之間的軍火貿易,只要不是涉及保密的武器或者敏感的武器種類,只要銷售物件國家不是被禁運的國家,一般這種軍火貿易都是半公開的,即使想瞞也瞞不住其他國家。一個國家進行軍火貿易是很正常的事情,各國政府都是心照不宣,對此不瞭解的只能是普通老百姓。
“哦?還真是和軍火有關啊?”李韋德沒想到自己還真的猜對了,忽然他想起一件事說道,“呃……中國和伊朗、埃及的軍火貿易以前我倒是從媒體報道上聽說過,記得那還是1982年的時候吧,當時美國國內的新聞媒體可是大肆報道,你們和伊朗、埃及分別簽訂了,為期超過十年的一大批軍火的長期貿易合同。至於約旦、伊拉克,我倒是沒聽過新聞報道說他們和中國有軍火貿易,不過美國這些年來可是經常向這兩個國家出口軍火的。”
“看來你平時很注意這方面的新聞報道嘛!1982年,那就是4年前,看你現在的年齡,難道你那麼小就開始要做軍火生意了?”葉蘭驚訝的問道。
李韋德連忙搖搖頭:“哪能呢?只是平常我對各種新聞報道非常感興趣也很留意,再加上我這個人記性好罷了。”
“這樣啊……那你對中國的軍火貿易有什麼看法?”葉蘭忽然間問起了一個似乎無關的問題,其實是在試探李韋德的態度。
第三十一章 中國的軍火貿易(下)
李韋德並沒有急於回答,而是思忖片刻,然後表情比較嚴肅的侃侃而談道:“在適當的世界軍貿體系中,如果透明化的軍火貿易能夠不斷調節對抗各方軍事力量的均衡,則軍火貿易的適度發展能夠維持存在衝突或潛在衝突地區的和平態勢,軍火貿易的作用可被稱為人間的天使。”
“而如果在國際軍火貿易的市場博弈中,軍事大國為了謀求一己利益率先採取不對稱的規則,加上數量可觀的黑市軍火交易,則軍火貿易帶來的將是彼此敵意的擴充套件,軍火輸出國投放到國際軍火市場上的可能是一個個潛伏的撒旦。”
“國際軍火貿易早已是公開的秘密,各軍火生產大國為了本國利益而紛紛採取靈活的促銷方式以增加其在國際軍火市場中的份額,因此將國際軍備控制的美好希望,寄託於某個國家或一些簡單的‘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國際單邊及多邊協議,都是一件危險的事情。在國際利益紛爭中,軍火貿易大多一直是一種‘無規則的遊戲’。‘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仍然是框架各個大國言行的信條。”
“從這一點來說,中國應該有自己明確的軍貿戰略和軍貿政策。這種‘明確’的含義並不是說為了本國利益而放棄國際責任和道義,相反,作為一個不斷振興的發展中大國,中國在軍火貿易行動中,更多地應體現出責任、理性和自信,而不是一味的羞澀、閃避和自卑。”
李韋德洋洋灑灑的說出一番話語來,連一絲停頓猶豫也沒有,而且理由充分十足,還把整個軍火貿易粉飾的是正大光明理所當然,讓葉蘭聽的是實在汗顏不已。不過撇開粉飾的成分之外,她倒也同意並且很滿意李韋德的看法。
或許正是因為對李韋德這種說法的滿意,葉蘭也隨之說道:“自我們中國在1949年建國以來,向許多國家都輸出過武器。可在不同的歷史時段,我們中國對外軍貿的動機卻不一樣。中國對外軍貿的動機,按歷史順序可分為三種型別:一是戰略型的動因,即支援鄰國的正義戰爭。例如在朝鮮戰爭、越南戰爭和柬埔寨戰爭中,向其中一方的武器輸出是基於政治和戰略考慮,目的是為了消除或減少霸權主義對中國周邊的威脅。”
“二是意識形態型的動因,在文革期間,我們中國的武器輸出在很大程度上受意識形態所左右,武器輸出物件主要為亞、非國家或革命組織,輸出的目的是支援‘世界革命’。三是經濟型的動因,即以經濟考慮為主的軍品貿易,主要是改革開放以後,隨著國際局勢的緩和,中國國防資源出現了大量閒置,軍轉民的同時,我們中國跳出了‘不作軍火商’的觀念束縛,開始進軍國際軍火市場,賺取外匯。”
仔細聆聽著葉蘭的話語,李韋德認同的點點頭。正是在目前以“經濟型”動因為主的情況下,中國軍火貿易這些年來,開始逐漸走向歷史的輝煌,漸漸成為軍火貿易的大國。從1978年起,隨著中國改革開放和國防現代化的起步,中國正式開展軍火貿易,軍品出口市場迅速擴大。1977到1980年左右,中國在世界軍品出口國中排名第13位,而到1984和1985的最近兩年,卻已經躍升到第5位,僅次於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