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縣,卻被幹娘察隱端。盤出真情知是女,復原依舊作紅顏。後來路家夫妻死,歸到龐門姑母前。照看儼如親養者,偏偏不久又歸泉。表兄表嫂支門戶,在伊家,如是匆匆竟數年。知得天恩欲察訪,遂將名字報當官。因而督撫差人送,今至都中拜聖顏。
啊,蘇親母!她是這樣說,哪曉得孟相爺不認。
朝廷復又試其才,詩亦清新做得來。只為龍圖言假冒,大家心內動疑猜。如今收進皇宮裡,消停著,察出真情再主裁。
啊,蘇親母,我恐怕果是千金,豈不害她在皇宮裡麼?
因而接爾轉家門,問個分明放了心。孟府千金爾乳哺,自然細底盡知聞。容顏端的如何樣,圖上比來真不真?以實當虛冤屈了,豈非有害貴千金?王妃言訖其中故,蘇娘子,滿面春風應一聲。
話說蘇娘子應道:正是,妾身也聞得孟相爺回家說有這件勾當。但是我們小姐委實生得無雙,休說畫上有假,孟千金本身還要齊整多哩!那江媽公然也坐在下邊椅上,聽見這些說話,巴不得以真為假,埋沒了孟小姐,好待她劉郡主。就捱上來道:哪裡有千金小姐在低三下四的人家住了幾年的道理,自然不是孟小姐了。節孝夫人只是笑,也不說長道短。這個瑞柳一聞江媽開口,就忍不住起來。
立在蘇家奶奶邊,斜轉秋波觀兩觀。忠孝王爺窺見了,忙忙開口叫丫鬟。
呀,瑞柳說什麼?你叫蘇奶奶快講。
娘子登時面色更,連聲不過是閒情。丫鬟著意難瞞隱,她索性,笑啟朱唇叫一聲。
啊,蘇奶奶!你不要含糊了。孟小姐已經認了親,還瞞些什麼?
國丈王妃笑更歡,東平千歲急當先。含悲拉住蘇娘子,又是欣然又慘然。
啊唷,蘇岳母呀!你好狠心呀!孟小姐到底如何了?為什麼當面瞞我?
今朝必要見分明,半句相瞞也不聽。孟府千金何所在?快些實說快些雲。王妃國丈齊圍定,逼得個,娘子呆痴沒處分。節孝夫人言帶笑,也開金口吐嬌聲。
呀,蘇奶奶,快說呀!也叫大家歡喜歡喜。
娘子聞言心內慌,十分著急意彷徨。我如明說其中故,怕只怕,帶累千金要受傷。今朝如仍相瞞隱,小王爺,何日方能得放腸。於是竇氏生憐憫,沒奈何,要把真情訴一場。籌思良久心方定,立起身來向眾商。
咳!太妃千歲呀,待妾身說就是了。請坐下好講話。
孟太夫人臥在床,請醫調治不安康。龍圖侍講多憂愁,父子雙雙暗地商。別位用方俱沒效,只好請,當朝丞相酈明堂。
小王爺呀,孟相爺說:酈大人的容貌像小姐,姓名又像小姐。去了這個玉字,不是千金的芳諱麼?
不若相邀到府門,請他看看太夫人。果然正是千金女,見了這,母在垂危必認親。娘子方才言到此,小王爺,一聲驚喚痛加欣。
啊,蘇岳母呀,酈丞相就是孟千金麼?
娘子含歡說慢些,少不得,妾身細細數根基。龍圖父子商量定,侍講親身去請伊。真正事情逢湊巧,撞見個,堂官榮發更希奇。
啊,小千歲,你道那堂官是誰?說也奇怪!
他竟像,小姐同行那女鬟,容顏甚善是榮蘭。那時侍講心疑惑,就請了,酈相明堂到府門。看病之中原要認,偏偏有客至門闌。韓家太太夫人嫂,看望而來已入軒。酈相於時迴避去,開了個,煎方二劑便叫還。
啊,小王爺!哪曉得酈丞相這一回去,竟不肯來看了。
宿於內閣辦朝情,連次相邀白轉身。直到那天初五日,方才候著請臨門。
啊小千歲,那孟少老爺預先叮囑過夫人,叫孟太太見酈相在房時,竟掀開帳子,扯住了認起親來。
她如當下認椿萱,一筆勾消不必言。如若其時還未說,竟然昏迷在床前。夫人受計先籌算,到了那,初五臨期便這般。忠孝王爺聽至此,喜歡得,愁眉雙展急開言。
啊唷,蘇岳母,那酈丞相竟是孟千金麼?初五日可曾就認?你不要相瞞一句,細細從直言明啊!
蘇家娘子笑呼王,不要慌來不要忙。我既已經言到此,自然索性訴端詳。於是酈相來房內,孟太夫人便假裝。做個病重光景樣,掀開帳子坐牙床。紫袍一把拉將住,竟說親生你撇娘。
千歲呀,那酈大人看見夫人扯住,倒忙忙地走遠床前。
太太其時就發昏,牙關咬緊合雙睛。大家呼喚未甦醒,酈丞相,也上前來叫母親。孟府夫人方始轉,相認後,果然真是女千金。蘇家娘子言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