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頓把雙筒望遠鏡放到支架上。“他們正在返航。通知華盛頓,並讓我們的人繼續待命一段時間。”
杜勒斯國際機場
蘇聯人要把他們的人弄出美國花了好大氣力。一架“伊柳辛”伊爾—62型客機從正常的國際航班中抽調出來,直接從莫斯科派往杜勒斯機場。降落時已日落西山。它幾乎是英國VC—10型的翻版。這架四引擎飛機滑行到最遠處的服務區加油,一個備用的空勤組與一些不想下飛機舒展腿腳的其他乘客一起被帶過來,這樣這架飛機就可以立即返航了。兩個活動走廊從候機大樓開出兩英里,來到這架等侯的飛機前,裡面是“紅十月”號的水兵。他們正在向外眺望白雪覆蓋的原野,心裡明白這是他們最後一眼看美國了。他們很安靜,還在一小時前,他們在貝塞斯達從床上被叫醒後由大轎車拉到杜勒斯機場。這一次,沒有記者打攬他們。
四個軍官,九個執勤准尉,以及其他軍人,在登機時被分成各個不同的小組,每組人都被帶到飛機上的一個隔開部分。每個軍官和執勤准尉都各有一個克格勃詢問者。當飛機開始起飛滑跑時,盤問也就開始了。待“伊柳辛”飛到航行高度時,大多數艦艇人員心裡都在問自己,為什麼不選擇留下來,同他們那些背叛的同胞在一起。顯然,與克格勃人員的這些談話是不愉快的。
“拉米烏斯艦長是否有奇怪的表現?”一個克格勃少校問彼得羅夫。
“當然沒有!”彼得羅夫馬上回答,提防著。“你難道不知道我們的潛艇被破壞了嗎?我們能逃出來保住性命就算萬幸了!”
“被破壞了?怎樣破壞的?”
“反應堆系統。我不應當過問這件事,我不是工程師,不過,是我發現了滲漏。你看,幅射膠片劑量計顯示出有沾染。可是輪機艙的儀器卻沒有。不僅是反應堆受到了損害,而且全部幅射感測儀器也都失靈了。我親眼看到了這一切。米列克辛總工程師不得不重新裝配幾個儀器去查詢反應堆滲漏管道。斯維亞多夫能把這件事說得更清楚,他親眼看到了。”
那個克格勃官員不停地在記筆記。“那麼,你們的潛艇離美國海岸那麼近幹什麼?”
“你這話怎麼講?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接受了什麼命令?”
“你們接受的命令是什麼,醫生同志?”克格勃官員狠狠地盯著彼得羅夫的眼睛。
醫生作了解釋。最後說道:“我看到了命令,是貼出來讓大家看的,象往常一樣。”
“是誰簽署的?”
“科羅夫上將唄,還能有誰?”
“你沒有感到那些命令有點奇怪嗎?”少校生氣地問道。
“你難道會對給你的命令提出質疑嗎,少校同志?”彼得羅夫鼓起勇氣說。“我不這樣做。”
“你們的政治官員出了什麼事?”
在另一處,伊萬諾夫正在說明“紅十月”號是如何被美國和英國艦艇發現的。“不過拉米烏斯艦長巧妙地躲過了他們!要不是那個該死的反應堆事故,我們就成功了。上尉同志,你必須找出是誰對我們這樣乾的。我想親眼看到他的死期!”
克格勃官員沒有被打動。“那麼艦長最後對你說了些什麼呢?”
“他命令我管好我的人,沒有必要不讓他們和美國人說話。他還說美國人休想找到我們的艦艇。”伊萬諾夫一想到他的艦長和艦艇都已不在了,就眼淚汪汪的。他是一個自豪的而且享有特權的蘇聯青年,父親是黨的科學院院士。“同志,你和你們的人必須查出那些對我們這樣乾的混帳王八蛋。”
“事情乾得很狡猾,”斯維亞多夫在幾英尺之外詳細講述著。“甚至米列克辛同志也是在第三次檢查時才發現的,他發誓要對於這件事的人給予報復。我親眼看見的。”中尉說,他忘了他從來沒有真正看見。他說得很詳細,有時甚至還畫圖解,說明事情是怎樣發生的。“我不瞭解事件的最終結局,我當時正趕來值班。米列克辛、蘇熱波伊和布加耶夫連續幹了幾個小時,想接通我們的輔助動力系統。”他搖了搖頭。“我想跟他們一塊兒幹,但是拉米烏斯艦長不準。我不顧命令又提出了要求,可是被彼得羅夫同志阻止了。”
在大西洋上空航行兩小時後,剛剛進行盤問的高階克格勃人員在機尾碰頭對筆記湊情況。
“是啊,要是這位艦長真幹了,那他是非常內行的。”負責這次初步調查的上校總結說。“他對部下下達的命令是無懈可擊的。關於這次任務的命令也是當眾宣佈並同平常一樣張貼出來的——”。
“但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