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瞪他,道:“你呢?你又跟蹤我多久了?”
紇幹承基道:“我麼,卻是沒空去跟蹤你的。不過蘇大人沒事就派人到太子府門前逛悠,我自然也會常常到蘇家門前去看看。看到容書兒姑娘,倒覺得很是稀奇,無論如何也要跟著來瞧瞧了。不想姑娘卻做起捕頭來,對兩個小混混上了心。
第二十八章 劍客的情
我心裡一動,道:“你認識他們?”
紇幹承基懶懶笑道:“長安城裡有些名號的混混,我都有些臉熟。”》
他抬頭看我,道:“我倒是極少看見你這麼認真地發怒。他們惹你了?”
我憤怒地冷冷道:“他們比你還噁心。”
紇幹承基笑道:“我很噁心麼?”
我也不知道他算不算得上一個很壞的人。他劫持我,羞辱我,強吻我,又和清遙蘇勖一直作著對,但那夜最終卻還是放了我。
要說叫我噁心的,還是那兩個險些汙辱了我的混蛋。
紇幹承基留意看著我的表情,終於道:“莫非,你們曾欺負過你?”
我冷笑道:“還不是託你的福?那夜把我放了,卻在半路上遇上這兩個人。我一直在想著,他們是不是你特地找來羞辱我的。”
我當然知道這兩人絕不是紇幹承基派來的,但很樂意看到紇幹承基給我冤枉一下的表情。
紇幹承基的表情果然有趣,恨怒憐惜之色在瞬間幻了幻,便不見蹤影,可還是遲遲疑疑道:“你後來沒事吧!”
我一低頭,道:“是李絡絡救了我。”
紇幹承基想了想,道:“就是江夏王那小妮子?”
我道:“什麼小妮子,你真的是野人,一點規矩都不懂麼?絡絡是江夏王的女兒,早晚會受封郡主,你敢這麼不客氣?”
紇幹承基淡然道:“除了太子,我犯不著對任何人客氣。”
我瞪著他,說不出話來。
而紇幹承基正指揮著車伕,從哪邊往哪邊行走。眼看著人煙越來越少,竟是出了城,到了城郊了。
我無奈道:“你究竟把我帶哪裡去?”
紇幹承基笑道:“太子在前面有間別院,一向不去住,只有我們和太子幾個朋友有時在那裡歇宿。現在那裡的早荷開得正好哩,我們便到那裡歇息幾天吧,正好賞花,清淨得很哩。”
我實在不想理會這人,瞪著他不說話,也說不出話來了。
果然,不久便在一個精緻的大院前停下,紇幹承基伸手扶我下車,我忙甩開他,自己跳了下來。門口堅硬的石板路,硌得腳底疼。
紇幹承基向那車伕擺擺手,道:“你去跟你家主子說,容書兒在我這裡做客,等過得幾時她玩得倦了,我再將她送回去。”
車伕極是焦灼,不安地看向我。
我料想他也是無法可施的,故作鎮定地笑了笑,道:“你便這麼跟公子說吧。就說我說的,腳在我自己腳上,我想回去自然就回去了,憑誰也攔不住。”
車伕猶猶豫豫,慢慢轉了車頭,往城中去了。
紇幹承基很是歡喜的模樣,拉住我手跑進了院子。
這座院落顯然是新建的,沒有太古老的樹木,樹齡大些的,可以一眼看出是從別處移栽而來。最招人眼的果然是荷花,白的紅的,或素妍或嬌媚。新開挖的池子極大,水亦極清,如大塊透明柔軟的琉璃,清晰地透出每支碧綠的葉徑,和成群遊蕩的魚兒。沿著池邊小徑走過,果然極是清爽怡人,東方家的書苑裡的小小池子,卻是萬萬不能比了——如果不是想到身旁跟著個滿臉笑容的壞小子,我倒是樂意在這裡好好盤桓一番。
可能李承乾的確很少在這裡居住,大院裡的婢僕並不多,一路竟沒碰上幾個人。
直到轉到荷花深處的一處水榭,才有兩個丫環迎出,一面恭恭敬敬叫著“紇幹公子”,一面忙忙去備茶和點心。
在我面前一臉壞笑的紇幹承基,在丫環們的笑容裡卻顯得有些冷淡,冰冰涼涼看她們將茶和點心放好,很漠然地吩咐他們:“我有事,你們離遠點。”
丫環們顯然有些怕他,忙不迭地退了下去。
紇幹承基見人都走了,才又有些笑意,將水榭的紗窗開了,正對著滿池的盈盈荷花;又將茶水和點心都移到臨窗的几上,道:“容書兒,到這裡來,正好可以看荷花哩。”
不知為什麼,他似乎很喜歡連名帶姓喚我,我卻聽得有些不自在。我皺眉道:“荷花麼,我在東方家也能看到,犯不著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