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不想了解他。甚至不想了解這個世上任何的人。
所以我同樣冷淡地說:“剛剛是我救了你。”
紇幹承基低下頭看我,又露出嘲弄般的神色,道:“那又如何?”
我咬牙道:“你放了我。”
“可我不想放你。”紇幹承基嘲弄之中,居然多了一絲淘氣。
我還沒來得及跟他爭辯,前方已傳來一陣歡呼。
一抬前,前方榕樹下,一群人牽著馬或坐或站著,一見紇幹承基,呼啦啦迎上來。
這群人面很熟,正是那日鎮上襲擊我們的那群殺手。看來紇幹承基跟這群殺手正是一夥的,所以在這裡等著他。
紇幹承基立刻斂住那絲淘氣,又露出了他冷冷而驕傲的笑容,招呼道:“兄弟們!”
殺手們紛紛前來,道:“紇幹公子終於來了!不知可曾遇上蘇勖他們?”
又有人笑道:“如何不遇上?你看這女子,不是跟在蘇勖他們身邊的那小美人嗎?”
那些人看向我的眼睛,突然流露出貪婪之色。那是……對女人的慾望?
我打了個寒噤。
而紇幹承基已跳下馬,一把把我抱下,緊擁住我大笑道:“這個女人,可是我今天唯一的戰利品!你們都不許動她!”
我竭力掙扎,很想甩他一耳光。可惜他雖然中了毒傷,力道依舊極大,根本掙脫不開。
更可怕的事,那面容,那曾泛著鄰家男孩倔強純淨神情的面容,此時竟泛出淫穢之色,然後用手捏住我臉,撥到他面前,對我的唇,狠狠吻下。
我又急又怒,張嘴欲呼,他的舌已鑽入我口中,向著我的唇,我的齒,我的舌,肆意侵襲。
我很想咬他一口,可腮卻被他緊緊捏住,合不起牙關來,由著他在充斥在我的唇舌之間,放肆妄為。
即便是在現代,這也是一種可怕的侮辱。如果能死,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我的淚水終於掉了下來。
這時紇幹承基也終於放開了我,若無其事道:“等我玩夠了,自然賞你們。”
那些殺手俱有一絲羨色,終究也不敢造次,笑道:“好哦,我們且到前面去,雖沒有客棧,但有一家民居,這幾日我們便借住在他家。”
那棟民居,與其說是他們借住的,不如說主人是給他們嚇走的。那麼一大群在持刀帶劍,還有受了刀傷的人,一看就知來路不對,哪敢說個不字,直接把房子騰出跑開了。
我和紇幹承基合住了最好的一個房間。那些殺手看紇幹承基擁著我走入房中時,顯然有著曖昧不明的神情。
關上門,我惡狠狠盯著這個剛被我救回來的豺狼,直想撕了他。
紇幹承基卻沒碰我,託著下巴朝窗外蒼溟的暮色望了好一會兒,才道:“你說,東方清遙和蘇勖,會來救你麼?”
會來麼?大概會吧。
看我被擄走時他們焦急的神情,多半會設法找我的。我不由也望向窗外。
紇幹承基又問道:“他們兩個,誰是你心上人?”
我再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怔了怔,沒搭理他。
紇幹承基自顧道:“還是找東方清遙吧,家裡有錢有勢,又能故作超然,不理朝廷紛爭,活得會長些。至於蘇勖,我瞧他的命長不了。”
我氣往上衝,道:“我瞧你的命也長不了。”
紇幹承基一笑,居然甚是好看,他道:“那可不一定,沒聽說過麼?好人不長命,禍害一千年。”
我沒想到唐代就有這麼一句話了,冷冷看著他不說話。
他卻取出一個玉瓶兒來,傾出一粒丸兒,遞給我道:“吃了罷,你為我吸毒,自己也中了毒了。這藥有一定的闢毒功效。”
我轉過身走開,不去理他。
紇幹承基卻賊賊一笑道:“你不吃,我可來餵了。”他把藥丸扔進自己嘴裡。
我一驚,向後退了一步。
紇幹承基卻欺身上來,作勢又要抱我。
我又恨又怒,在他嘴巴湊到我面前時狠狠甩了一耳光,“啪”地一聲,十分清脆,又響又亮。
我沒料到這麼容易打到他,一時呆住。
紇幹承基自己也怔住,眼裡又有波濤湧過,看不透,悟不出。然後他說話的聲音都低沉許多:“我只想你吃藥而已。”這一刻,他又如那倔強憂鬱的鄰家男孩,可憐可愛。
我叫道:“你把藥丟給我便是。”
紇幹承基果然把瓶兒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