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科怕就考不成了。”
路過桃葉渡口,他看見很多妓女正趿著拖鞋坐在船頭上曬太陽,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彷彿無憂無慮的樣子。冒闢疆想起杜牧當年的一句詩:“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冒闢疆帶著茗煙住進成賢街蓮花轎的陳定生家。老朋友兩年不見,自然有說不完的話,直談到三更鼓罷,方才想起一路疲憊,便罷了談興,倒頭睡去。
第二天,冒闢疆睡過頭,比平時晚起來兩個時辰。剛洗漱完,侯朝宗、方密之便跨進門來。四人笑談一陣,便各自拿書本研讀。明天就要開考了,也許今科就考上了,中個副榜什麼的也了卻一樁心願。
下午,四人到了貢院街,依次辦了應考手續。陳定生花二兩銀子從一位差役處探得一條壞訊息:今科主考官是專和復社作對的揚州郭亮夫。“呸!這個狗官!”四人心裡都有數:今科又沒指望了。
方密之道:“反正事已如此,入了考場,咱們就把國事評它個夠。咱們四人也別回家複習什麼課了,就撿一家便宜館子喝它個一醉方休。”
四人隨便入了一家酒店,點了幾道小菜,拔了酒蓋子,大碗喝起酒來。媽的,陳定生想,做強盜也很過癮嘛,看上什麼女人可以去搶來,平日裡只管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幾巡酒後,侯朝宗先告辭而去,他心裡惦著李香君。眾人也不阻擋由他去了。這場酒下來,把個方密之喝得爛醉如泥。三人相互扶著沿著空蕩蕩的長街走去,一路上大聲嚷著些莫明其妙的歌謠,惹得臨街有個大戶家的婦人,裸著半個身子伸出頭來罵道:“臭文人,年年科舉都是這樣煩死老孃。”
第二天一大早,侯朝宗、冒闢疆、陳定生、方密之四人帶上必須品就一頭扎進了考場。
閒著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