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哭了起來。悲傷無法抑制,命運難以承受。他像披風一樣將她覆蓋……當他在她的呻吟聲中軟軟地滑到一邊時,滿足的閉上眼,伸開雙手抓緊腦後的床沿,細心地玩味著體內的餘味……
過了很久,冒闢疆輕聲問道:“元芳,董小宛來多久了?”
“來了一個月多幾天。同來的有惜惜、董旻、單媽。我安排她們住在水繪園。母親大人已經見過她,母親很滿意。”
冒闢疆皺皺眉頭,嘆道:“全來啦。”
“你有所不知,她親自到來,你就不必親自去蘇州了。不是很好嗎?”
“方是方便了。我擔心……”
“擔心什麼?”
“我擔心她採取這種市井小女人的無賴做法,完全是破罐破摔的強迫手段,逼我冒闢疆娶她。我平生最恨人逼迫。”
“她不是這種人。”
“但願不是。”
蘇元芳看他臉上如少年般的疑慮,覺得男人總有長不大的時候。她笑了,問道:“你愛不愛她?”
“愛。可是……”
“可是她沒完全滿足你的自私想法。你們男人都有這種壞德性。溫柔體貼的一面你做得很對,可人家需要救苦救難的時候,卻必須等你有閒功夫才會伸手相助。”
冒闢疆看她一眼,卻沒說話,他覺得她說得有理,有些時候,她也有點巾幗英雄似的豪爽。冒闢疆為了掩飾自己的微窘,伸手抓摸蘇元芳的一隻乳房。她讓他摸了幾下之後,嬌笑著開啟他的手。
她繼續說道:“你在這裡焦慮不安有什麼用?你知道董小宛遇到了什麼麻煩?你所有的顧慮都是出於自私的想法。”
“董小宛遇到了什麼麻煩?”
蘇元芳嘆了口氣。然後輕輕敘說了董小宛如何在蘇州被搶,如何被禁閉在佛塔中,如何被柳如是、錢牧齋、楊昆將軍所救的經過。最後講了董小宛到如皋後的情形。她的敘述由於加入了自己的看法和想象,以及一連串對悲慘遭遇發生的同情感嘆,使冒闢疆更覺自愧。蘇元芳說道:“董小宛真是奇女子。我今生得遇如此紅顏閨友也知足了。她是愛你才到瞭如皋啊!”
“我錯怪她了。”冒闢疆想起剛才那些疑慮,覺得很不好意思。他為有蘇元芳和董小宛這樣的妻妾而有點沾沾自喜。
蘇元芳欠起身,笑吟吟地問:“你打算哪天去看她?”
“明天就去。”冒闢疆腦中正晃過董小宛的音容笑貌,不加思索便脫口而出。
“明天不行。”
“這……你是不是吃醋了?”
其實蘇元芳見他這麼急切真的有點醋意。但她問他時就已經想到他會這麼回答。生活中的很多事並不因為你預知了結果,便減低它發生時心中的不快。否則,人人都知道要死,為何還懼怕死呢。
蘇元芳伸出指頭點他腦門,說道:“誰吃醋了?你怎麼不想想,老爺剛回家,一定有許多應酬的,你走得開嗎?再說,總得讓老爺曉得董小宛的事吧,你打算怎樣去和老爺說?”
冒闢疆自己也想到了這一層。此刻,順勢摟住她道:“當然得靠老婆出馬了。”
“呸!”蘇元芳推他幾下沒推開。“我才不攬這種閒活呢。”
“老婆,好老婆。我求求你嘛。”冒闢疆一邊說一邊用力擠壓她的溫軟身體。
“夠了,夠了。”她嬌喘著說道:“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哆……啊……”
冒闢疆笑著鬆了手。
蘇元芳道:“瞧你那模樣。哎,我問你,你打算娶她嗎?”
“當然要娶。怎麼?你後悔了?”
“不後悔。娶她之後,我怎麼辦?”
“我們三人睡一起。”
“放屁,雖然我不介意你娶她,但我寧死都不許她上我的床。”
“那你上她的床?”
“更不行。”
“你說怎麼辦嘛?”
“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只求你別忘了我,別把我冷在一邊。”
“怎麼會呢?”冒闢疆一邊說一邊就要用親暱來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同時,他也感到蘇元芳的手在摸索……
剎那間,她意識到這具血肉之軀不久將要被他人分享,不再由自己獨佔。心裡有一股要破壞他的念頭。至少,她自動放棄了從結婚那天就奉行的一條原則。
這條原則是她母親教她的。嫁人的前一天夜裡,母親來到她的閨房,極其耐心地教給她房事和禁忌。當時深居閨中的她,對房事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