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道周陽說得出,做得到,只得強忍著不爽,一瘸一拐的走了進去。
“來啊!給二位佳客上茶,上果品,要上等的!”周陽真是很好客。
兵士應一聲,自去忙活。沒多久,上等的清銘,上等的果品就擺在馬廄裡了,公孫詭二人看著面前的茶水、果品,噁心得要死。在這裡飲茶,吃果品,說出去丟死人了!
“二位,是不是認為這茶不太好,不能飲?那好吧,馬廄裡什麼都缺,獨不缺馬尿,給二位上起!”周陽臉上堆著笑容,人畜無害。
公孫詭和羊勝二人聽在眼裡,把周陽的神情收在眼底,恨得牙癢癢的,又無可如何,只得端起茶盅飲茶,艱難下嚥,彷彿這不是茶,是毒藥似的。
“既是飲茶,就得有飲茶的風範!品茶就得贊茶,二位為何不說話?是不是招待不周?”周陽真是好客的主人,照顧得無微不至。
“呵呵!”公孫詭二人笑得比哭還要難看:“好茶!好茶!真是好茶!”
周陽在一個兵士耳邊低語幾句,兵士領命而去。沒多久,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只見周亞夫走在頭裡,竇嬰緊跟在他身邊,百官隨在二人身後,急匆匆的趕了來。
“陽兒,你叫我們來,有何好事?”周亞夫臉上綻放著鮮花,既然是周陽說的大好事,必然是了得,遠遠就嚷了起來。
“見過阿父!”周陽迎上去,衝周亞夫施禮:“阿父,公孫大人和羊大人,為了祖母的壽誕,願為我們演諧趣,真是難為他們了!”
說得一本正經,彷彿真有其事一般。梁王跟前的紅人,要他們放下架子,表演諧趣,那是何等的榮幸?所有人,包括周亞夫在內,無不是好奇心大起,快步衝了過來。
“在哪裡?”周亞夫很是急切。
“在那裡!”周陽帶著眾人進了馬廄。
“啊!”
一聲驚呼之後,所有人馬上變成了雕像,眼睛瞪得象銅鈴,直勾勾的看著公孫詭和羊勝。
公孫詭和羊勝是面紅過耳,低垂著頭,羞愧萬分,這人丟大了!丟得太大了!此事傳出去,必是讓人捧腹的笑料,而他們卻再也無面目見人!
“陽兒,你你你……”公孫詭羊勝二人傷痕累累,周亞夫已經想明白了,這定是周陽下的手,驚訝得一顆心快從胸腔中蹦了出來。
竇嬰卻是拈著鬍鬚,大是讚賞,周陽這一招妙呀!真是妙招呀!比起公孫詭二人一進府就給轟出去,高明瞭何止百倍!
梁王滿打滿算,此番毒計必定成功,陷周亞夫於死地!萬未想到,周陽此招一出,他不僅丟了大丑不說,這麼多的財物送來,周亞夫是不要白不要,要了也是白要,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竇嬰打量一眼周陽,忙退幾步,離周陽遠遠的,這種計策要是用到自己身上,那可受不了,他背上一陣發涼!
五十九
殺人不過頭點地,腦袋掉了不過碗大的疤,有人根本就不懼死亡。
可是,有一種東西比死亡更可怕,那就是折辱了!周陽此番就是選擇了折辱公孫詭和羊勝,讓他丟盡臉面。
二人此番奉梁王之命,前來恭賀周亞夫,奉贈那麼多的禮物,給人造成一種兩人冰釋前嫌的印象。若是這事傳到景帝耳裡,景帝會如何想呢?即使景帝不相信周亞會與梁王合流,也是不得不防,畢竟這是他最忌憚的事情了。兩人爭鬥,他才控制得住,才能從中漁利。一旦兩人合流,他豈能不防?謀國者,必謀萬全,哪怕是萬分之一的機會也不能放過!
把公孫詭和羊勝弄到馬廄中飲茶,這是最惡毒的折辱了!世上,很難有超過的手段。更重要的是,這種侮辱讓人難以啟齒,梁王即使抓狂,也沒法向人說起,只能打斷牙齒和血吞,吃個啞巴虧算了。
這事一出,誰還會相信周亞夫與梁王合流了?上自景帝,下至平頭百姓,誰也不會信!
這計策比起竇嬰提議的,不讓公孫詭、羊勝二人進府就轟走高明得太多了!
竇嬰是率先明白過來的人,對周陽此舉大是讚賞。讚賞之餘,又有些慶幸,幸好周陽不是與他作對。要是這種事發生在他身上,他除了死,別無選擇了。
百官一個接一個的明白過來,看向周陽的目光既是讚賞,又有些驚懼。驚懼的是,別惹惱了此人,要不然,吃不了兜著走。
“呵呵!”周亞夫雖不善為政,也是明白過來了。此事一出,所有的擔憂都不復存在,梁王的一切險惡用心都將無用,不由得心情大好,極是開心:“想不到啊,二位還有如此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