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梁王如此做,必有後手,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就是給皇上風言此事。皇上將在不久之後知曉,得趕在皇上知曉之前送去。要不然,就遲了。”
周亞夫想了想,微一頷首:“陽兒,你比為父想得深遠!此事危害仍在,不容輕視,我這就進宮!”
六十
未央宮,養心殿。
景帝一身燕居之服,尋常深衣、幞頭,半躺半靠在御座上,半眯著眼睛,極是輕鬆,嘴裡輕輕哼著歌辭。
春陀侍立在側,他追隨景帝數十年了,很少見到景帝有如此輕鬆的時候。他知道,每逢這種情況,要是和景帝說上幾句輕鬆的話,景帝會更加歡喜,試探著問道:“皇上,何事如此歡喜?”
景帝半眯著的眼睛閉上了,頭向後靠靠,更加舒服:“春陀,你說市井間的屠夫宰的是什麼樣的豬?”
春陀萬萬想不到景帝問起市井之事,不由得一愣:“皇上,這我哪裡知道?”
“春陀,你知道你會怎麼死嗎?你會笨死!”景帝閉著的眼睛終於睜開了:“屠夫宰豬,當然是要宰肥豬。豬肥了好啊,好給宰!可那豬不知道,還以為越肥越好!”
春陀臉色一變,旋即恢復正常:“皇上,你說話好繞,我聽著糊塗。”他已經聽出景帝話裡有話,只是不敢問罷了。
“你都明白了,朕這盤棋還怎麼下?”景帝的聲調略有點高。
那個中年人出現在殿門口,一臉的笑容,緊抿著嘴唇,一看便知是在強忍笑意。景帝大是奇怪,手一揮,春陀識趣的退了出去,問道:“先生,何事發笑?”
這人終是忍不住了,笑出聲來:“皇上有所不知,適才發生了一件趣事,很有趣。見過皇上!”
“先生生性嚴肅,見多識廣,能讓先生髮笑的事定是有趣之極,能說給朕聽聽嗎?”景帝翻身坐起,整理一下衣衫,跪坐在矮几上。
這人坐下來:“皇上即使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