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不成陣勢,就是一邊倒的屠殺了。
地上的屍體、殘肢斷臂、破碎的內臟、噴濺的鮮血……越來越多,空氣中的血腥氣越來越濃烈。
竭盡所能,也不能重整陣勢,大勢已去,右谷蠡王只得帶著殘部逃走了。
不等周陽的將令,公孫賀率領一隊騎兵就追上了去。
此時此刻,周陽終於可以欣賞到一幕奇景,到處都是逃命的匈奴,騎馬的、徒步的、斷了胳膊的、傷了腿的、爬的……各種各樣戰場逃命手段都使出來了。
匈奴惶惶然如喪家之犬,東逃西躥,完全沒有了屠殺漢朝百姓時的兇焰。
反觀漢軍,卻是振奮異常,精神抖擻,揮著漢劍,高吼著戰號,好象鹹饞貓見到鹹魚似的撲了上去。
緊接著就是慘叫、噴濺的鮮血……
匈奴一向以草原上的狼自詡,鄙夷漢人為羊,而此時此刻,正好顛倒過來,漢軍才是狼,匈奴是待宰的羔羊!
戰號沖天,慘叫聲此起彼伏,屠殺在進行……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時,太陽已經掛在天空正中了,已是餉午時分了。
駐馬戰場,周陽四下裡一掃,入眼的是屍體、殘肢斷臂、破碎的內臟、飛濺的鮮血,還有來不及浸入土裡的一泓泓血湖,在日光下,發著妖豔的光芒。
“大帥!”
程不識興奮的聲音遠遠傳來,周陽扭頭一瞧,只見程不識的大拇指都豎到天上去了:“大帥,你真是高明!太高明瞭!我程不識打了一輩子的仗,就沒見過這麼高明的主意!”
程不識一身的鮮血,好象在血水裡洗過澡似的,血水順著臉頰滴落。乍一看之下,程不識殷紅一片,活脫一個鮮活的血人。
不僅人變成了血人,就是胯下戰馬,也是變成了血馬。
周陽一瞧自己,跟程不識差不多,這一戰,痛快!
“那還用你說麼?”馮敬喜悅不禁的聲音傳來:“大帥選在匈奴拜日升的時候發起進攻,高明之著呀!”
“我說的不是那個。”程不識一揮右手,一串血珠出現在空中,彷彿紅寶石般美麗:“我說的是大帥利用太陽刺激得匈奴睜不開眼睛。匈奴有一句話說得好:雷電不可能劈中同一棵樹兩次!大帥昨兒晚上,今天早上,一夕一晨,同一計謀用了兩次,你說高是不高?”
馮敬沒有參與昨晚的定襄大戰,聽得不明所以,程不識大著聲音解釋一通,馮敬聽後,大拇指豎到天上去了。
利用陽光刺激敵人的眼睛,在戰史上並非沒有過,而是很少,的確是高明之著。更別說,周陽還是在一夕一晨之間,使用了兩次,稱得上是空前絕後之舉了。
“有那便利,就得用用。”周陽只是笑笑:“馮大人,你派人打掃戰場。沒死的匈奴,再給一刀,不留活口!凡是能喘氣的都不留!”
“大帥,這是為何?”馮敬不解了:“這些俘虜可以獻給皇上。”
“要獻俘虜,等我們打敗單于本部,再去抓。現在,我們沒有那麼多兵力來看管他們,全部殺了!”周陽一臉的冷漠。
軍臣單于有兵力優勢,而且差距還不小。要打敗單于本部會很難,每一個漢軍都要派上用場。抓住俘虜,就要派軍隊看守,對兵力差距過大的周陽來說,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馮敬明白過來,點頭道:“大帥放心,我這就去安排。”
“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們略事歇息,吃點東西,馬上出發。”周陽手中漢劍一揮,刺中一塊肉乾,送到嘴邊啃了起來。
馮敬忙遞給周陽煨好的馬奶子,周陽接過,大口吃肉,大口喝馬奶子。
漢軍吃飽喝足後,略事歇息,在周陽的率領下,又踏上新的征程。
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把除單于本部兵馬以外的所有匈奴全部打敗,最好是予以重創。
這些匈奴損失越重,在對付單于本部兵馬時,對漢軍越是有利。
周陽的計劃不錯。可是,戰場上瞬間萬變,並不是事事如人意,總有那麼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突發事件。眼下就有件,打亂了周陽的計劃。
……
雁門,單于王帳。
軍臣單于手握黃金權杖,怒目瞪視一眾大臣,又要發火了。
一眾大臣個個低眉順目,大氣也不敢出。戰事不順,軍臣單于的火氣越來越大,以前請他們前來,是烤好羊肉,煨好馬奶子,請他們飲宴。而如今,要他們來做“出氣筒”,每次前來,都要給軍臣單于臭罵一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