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不是喝斥聲就是指責之言,這種情形聶壹見得多了,倒也不慌亂:“住手這是大帥親手寫的捷報讓路!”
“嘿你竟然敢誣衊大帥,你吃了熊心豹子膽?”聶壹不提周陽還好,一提起周陽,卻是惹得百姓更加不滿,誰叫周陽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很崇高,百姓自覺應該維護周陽的名聲。
“你們要怎樣才相信?”聶壹很是鬱悶,在迴歸的路上,遇到過類似的情況,那時節,仗著馬力可以甩開百姓。可是,這是長安,人來人往,想甩也甩不開。
“我們就是不信!”百姓異口同聲的回答,抓馬韁的抓馬韁,拽腿的拽腿,一副非把聶壹送官不可的樣兒。
“住手住手!”就在這時,看守城門的兵士忙著過來,把百姓推開。
聶壹終於鬆口氣,剛要說話,可是,一句話沒有說出口,就給兵士訓斥起來:“好啊你個奸商,膽大包天,竟然謊話連篇走,見郅都大人去非治你罪不可!”
這個報捷真是別開生面,竟然要見官了,聶壹很是氣憤,高聲喝道:“這是大帥寫的捷報,火漆印的,你瞧清了還有大帥的印璽!”指著捷報,遞在兵士面前。
“哼!”兵士冷哼一聲,不屑的道:“瞧你這奸商,就是個作假之人你要作假,自然不會露出破綻走!”
連周陽的印璽都行不通了,聶壹那鬱悶勁頭,別提有多難受了。就在這時,只見一個官員快步過來,大喝一聲:“怎麼回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有蒼鷹之稱的郅都。
守城兵士對郅都極是敬畏,忙上前見禮。
聶壹見到郅都,彷彿見到救星似的,忙上前見禮:“聶壹見過大人。”
“你叫聶壹?為何敢頂撞官差?”郅都一雙明亮的眼睛在聶壹身上溜來溜去,彷彿在審賊似的。
“郅都大人,你明斷是非,怎麼與他們一般沒見識?”聶壹聽在耳裡,鬱悶在心頭,把捷報在郅都面前一晃道:“郅都大人,他們識不得大帥的印璽,你不會識不得吧?”
“捷報?”郅都接過捷報一瞧,用火漆封好的,上面有周陽的印璽。他與周陽可是老相識了,周陽剛到漢朝時,就是他審的案,他對周陽另眼相看,多加關注。作為朝廷大員,郅都自然不會如守城兵士那般沒甚見識,細加辨認,果然是周陽的印璽,假不了。
郅都並沒有馬上說話,而是陷入沉思,眉頭緊擰著。
“大人,你說話呀皇上在等著呢!”聶壹真想一個耳光把郅都打醒。
聶壹的想法很快就變成了現實,只見郅都右手抬起,重重拍在自己的臉上,大叫一聲:“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快,清道!”
“大人,清什麼道?”兵士還沒有回過神來,愣愣的問。
“為鴻翎急使清道!”郅都大喝一聲,具有雷霆之威。
兵士對他本就畏懼,雖是不願,也只得清道:“讓開讓開!”
望著疾馳而去的兵士,聶壹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一拍馬背,帶著人跟了上去。
可是,百姓兀自不相信,指點著聶壹的背影,議論紛紛。不能怨百姓,實在是此戰的戰果太大,大到讓人難以想象的地步。再者,還是在國喪期,漢朝不能征伐,要讓百姓相信不是一般的難,是很難。
以往,每當有捷報傳來時,長安百姓都會歡呼不已,長安處於歡騰之中。可是,華夏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勝仗,其捷報傳到時,卻沒有歡呼聲,沒有喜悅之氣,唯有質疑與猜測!
堪稱一奇了!
……
未央宮,養心殿。
漢武帝這次沒有望向北方,而是望向西方,雙目炯炯有神。
自從周陽率軍北征以來,漢武帝都是望著北方的,今天竟然改了方向,這讓申公、主父偃、董仲舒、周亞夫、衛綰,還有張騫大是驚奇。眾人想問,又不好問。
過了老一陣,還是直性子的周亞夫最先忍不住了,試探著問道:“皇上,你為何不望北方,而是望向西方呢?”
“周亞夫,你是朝中的名將,打仗,你很有一手,你說呢?”漢武帝並沒有回答周亞夫的問話,眼睛瞪得更大了,目中光芒閃爍。
對這問題,周亞夫哪裡回答得出來,只得老老實實的回答:“皇上,恕臣愚昧,不解皇上之意。”
“皇上,你為何要望西方而不是北方?你一向不是望向北方的麼?”申公見周亞夫大窘,適時出聲,一是問詢原委,二是為周亞夫解圍。
“朕不望北方,而是望西方,那是因為匈奴再劫難逃,此戰之後,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