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軍隊根本就沒有抵抗,漢軍長驅直入,進展神速。若是不把漢軍打退,即使呂嘉奪得南越王位,也是坐不穩。呂嘉一倒,郭解就失去了最後的容身之處,他自然是很在意了。
“這事不難。”呂嘉得意的一笑道:“大事一成,大漢不得不認可。到那時,在下送些厚禮便成。若是還不行,大不了閉關拒守。漢軍雖是長驅直入,畢竟人數不多,再者,他們沒有糧草,只要斷了他們的糧道,他們就會一敗塗地。”
南越地形複雜,多山地叢林,只需有切斷了漢軍的糧道,漢軍就有大麻煩了。呂嘉之言,很是在理。
“明日早朝,我先問罪,然後郭大俠再動手。”呂嘉得意的一挑眉頭。
……
晨曦初上,曙色微明。
南越王宮,趙佗穿戴整齊,手拄著柺杖,站了起來。
“大父,你這又何必呢?早朝之事,有孫兒呢,你何必親自去?”趙胡很是不滿,嘀咕起來。
趙佗九十多,快近百的人了,身板雖是硬朗,也是精力不繼了。朝中之事,多是由趙胡處置,只有重大的事情,才稟報他決定。
趙佗一年到頭,也沒幾次上朝,除非有重大的事情,非他去不可。
“胡兒啊,今日之事,你處置不了,非得大父去不可。”趙佗整理一下衣衫:“傳秦衣。”
“大父,什麼事兒呀?”趙胡聽得不莫所以。
“胡兒,你呀,處理政事這麼多年,卻是沒有多大的長進……哎!”趙佗搖搖頭,不願再說。
“秦衣見過大王!”秦衣大步而入,衝趙佗見禮。
“秦衣,都準備好了嗎?”趙佗問道。
“稟大王,都準備好了。”秦衣聲調有些高:“只等大王下令!”
“那就好!”趙佗直起身子道:“拿我的劍來!”
一個親衛忙把趙佗的劍拿來,趙佗抓在手裡,拔劍出鞘。好一把寶劍,劍光閃閃,如一泓秋水,光華刺目。
“這把劍,是始皇當年親手賜予我的!”趙佗眼中精光暴射,好似利劍一般,讓人心悸:“那一年,我才十九歲!這劍隨我,已快八十年了!今天,又得飲血!走!”
“嗆!”還劍入鞘,大步而去,沉穩異常,一點也不象九十多快一百的人了。
“又要飲血?”趙胡眉頭一皺,很是想不明白。搖搖頭,緊隨其後。
……
南越的朝堂,叫“宣室殿”。當然,這不是漢朝的宣室殿,是趙胡仿效漢朝的宣室殿而取的名。南越在經濟上嚴重依賴漢朝,這就造成了一股仿效之風,趙胡當上南越王后,甚至連王宮都取名為“未央宮”。
殿中的大臣有數百之多,正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他們議得最多的就是漢軍長驅直入,南越不戰之事。
“漢軍離番禺只有兩天的路程了。”
“來得真快!”
“沿途關隘不僅不戰,還開關相迎,給他們糧草,能不快嗎?”
“大王也真是的,竟然不戰而降,哎!”
“這還是大王嗎?大王當年可是打到長沙,打得漢朝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們得向大王諫言,一定不能讓漢軍再前進一步。”
“對,向大王諫言。”
呂嘉聽著群臣的議論,大是得意,臉上卻是平靜異常,彷彿沒聽見似的。
郭解身著南越兵士的裝束,站在殿門口,只需要呂嘉下令,他就會動手。以呂嘉的權勢,把郭解弄到這裡來,一點難度也沒有。
“大王駕到!列位臣工早朝!”
“大王來了?”趙佗上朝的時間很少,群臣大是驚奇。轉念一想,漢軍都快到番禺了,趙佗不得不現身了,這很正常。
群臣伸長了脖子,只見趙佗在親衛的簇擁下,大步而來。一部花白的長髯不住飄動,腰懸秦劍,手拄柺杖,很是威武。
今天的趙佗與往日裡的趙佗截然不同。以往,他上朝總是有些精力不繼,走路有些打晃,今天卻是健步如飛,其快如風,沉穩異常,彷彿他不是上朝,是在奔赴戰場似的。
“難道大王要親自披掛上陣,與漢軍大戰一場了?”群臣很是奇怪的想著。
趙佗十九歲成為秦始皇的親衛,跟隨秦始皇征戰天下,掃滅六國,立下不小的戰功,三十出頭就給秦始皇命為大將。他打過的仗不知道有多少,他砍下的人頭可以堆出幾座山。
他是個知兵之人,是一員良將,對他的軍事才幹,不會有人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