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子喜氣,發自內心的喜氣。
兩道劍眉散開,根根向上翻,好象盛開的百花似的。
一雙眼睛眯成了一條小縫,一張虎口樂成了荷花!
景帝此時之樂,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這是他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刻,已經超過了接到捷報時的喜悅。
捷報雖好,畢竟只存在於文字中,而眼前是活生生的匈奴,這才是最好的捷報!
“竇嬰!快來!”景帝興奮的衝竇嬰揮手。
“皇上!皇上!”竇嬰手忙腳亂的從馬背上跳下來,飛也似的衝了進去。氣喘噓噓的衝到景帝面前,也顧不得君臣禮節,樂呵呵的道:“皇上,臣歡喜呢,歡喜呢!”
“朕也歡喜呢!”景帝的回答也妙:“竇嬰,你到邊關這些時日,把你的所見所聞,給朕說說。將士們的傷亡大嗎?他們可是以步兵打騎兵呀!”
騎兵打步兵,那是屠殺,步兵打騎兵,那是等著被屠殺。縱然周陽用計,限制了匈奴騎兵的發揮,也不是那麼好打的。
“皇上惦記將士們的傷亡,臣代將士們謝皇上!”竇嬰這是真心話,沒有半點虛偽。他在邊關呆的時間不短,所見所聞,無一不是讓人激動。
“將士們的傷亡不大!”竇嬰如實回答。
“快,快說說,將士們是如何打匈奴的!”景帝迫不及待的催問起來。從奏章上得到的,哪有竇嬰親身聽到的詳細、生動。
竇嬰應一聲,略一整理思緒,開始說起當日的雁門大戰。竇嬰瞭解得很詳細,他口才不錯,一一道來,娓娓動聽,遠比奏章動人了。
容他說完,景帝聽得如痴如醉,不住摸額頭:“周陽真是了得,他竟然如此用兵,如此用兵啊!神鬼莫測呀!”
漢朝對匈奴騎兵極為忌憚,而周陽只用一場暴雨就限制其發揮,真是神鬼之機。
竇嬰在景帝耳邊,輕聲道:“皇上,破奴校尉已有破匈奴之術了!大漢會打一個更大的勝仗!”
“你說什麼?更大的……”景帝猛的想起,這裡人多嘴雜,這等軍機要是洩露出去了,後果不堪設想,猛的捂住嘴巴。
竇嬰沒有說話,只是重重點頭。
“大漢萬歲!”景帝情難自已,振臂高呼!
“大漢萬歲!”
數十萬百姓跟著高呼,吶喊聲響徹雲霄,百里皆聞。
長安,再一次沸騰了!
一百一十四
“竇嬰,你再說。”景帝一臉的喜色,一張嘴哪裡合得攏,催促起來。
“皇上,魏其侯已經說了三遍了。”周亞夫笑著提醒一句。他是給景帝叫來,一起分享這份喜悅,這是周陽謀劃的,他這個做父親的有這權利。
“三遍了?”景帝摸著額頭,有些意外。
自從高祖平城之圍後,漢朝一直處於劣勢,漢朝皇帝見到的匈奴個個高傲,那是匈奴的使者,奉命來長安索要東西的。絹帛絲綢、瓷器、茶葉、婦人……往往獅子大開口,要是不給,就會口出狂言:不給,打得你給!
漢朝實力不濟,只有忍!這一忍就是數十年,這是漢朝皇帝的心病。今日,終於見到低垂著頭顱的匈奴,那是何等的讓人歡喜。
“皇上愛聽,臣這就說。”竇嬰深知這份喜悅來之不易。
“算了!我們不能光顧著歡喜,卻不做事。”景帝揮手阻止竇嬰,劍眉一擰:“竇嬰,你才從邊關回來,按理,本該讓你歇息。可是,時間不等人,有一件事,要你,不,你和周亞夫一起去做。”
“請皇上吩咐!”
景帝的眉頭一挑,很是惋惜:“前朝名將蒙恬,在河套之地與匈奴大戰,使用了上萬架強弩,十數萬騎兵,這才取得如此大的勝利。如今,周陽手裡弩才四千多一點,還不到蒙恬所用的一半,這太少了。你們二人趕去武庫,清點一下,看有多少弩,全給周陽送去。”
“皇上聖明!即使皇上不說,臣也請旨。”竇嬰深知邊關實情,能不能打敗匈奴的反撲,關鍵就在弩了。而周陽東拼西湊,也才湊出四千多架弩,這太少了。
邊關當然不止這麼一點弩,守城總得要留下一些弩。
景帝要是把武庫的弩送到邊關去,那麼,這一戰,漢軍獲勝的把握就更大幾分。景帝這話,簡直就是天音,周亞夫激動難已:“謝皇上!”
擺擺手,景帝長嘆一聲:“前朝河套之戰時,始皇下了一道聖旨,很有豪氣的聖旨:讓匈奴知道誰才是飛騎的祖宗!”
“前朝是飛騎的祖宗?”飛騎在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