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青這幾天一直是前呼後擁,他走到哪裡,都會跟隨一群大臣,聲勢不小。今天也不例外,他剛進未央宮,就給一群官員圍住了:“見過大行令!”
“呵呵!見過各位!”慄青略一還禮。
“見過大行令!”竇彭祖的聲音響起。
“見過南皮侯!”慄青對竇彭祖另眼相看,深施一禮。
把他的舉動看在眼裡,一群大臣很是豔慕。
“今日舉事!”慄青和竇彭祖二人對視一眼,略一點頭,開始分頭告知一眾大臣:“不要讓太傅知曉。”
“不讓太傅知曉?”這些大臣微覺奇怪。明明是竇嬰牽頭,怎麼不讓他知曉?雖是奇怪,也不敢違拗即將榮升的慄青,連連點頭稱是。
慄青和竇彭祖為了功勞,竟然不讓竇嬰知曉。
竇嬰來得比較遲,這些天為立皇后一事,奔波忙碌,進展還不錯,就是太耗心神,人太困了。等他到來時,慄青和竇彭祖早就叮囑好了一眾大臣,竇嬰還在做著力主立慄娘娘為皇后,立下大功的美夢。卻不知,慄青和竇彭祖已經搶了他的功勞。
一眾大臣,依次進入宣室殿,準備今日好好表現一番,爭取一個好的前程,無不是精神抖擻,活脫打鳴的公雞。
周亞夫、竇嬰、張鷗三人站在最前面,一臉的肅穆。
申公、董仲舒他們站在各自的位置子上,好象沒有看見群臣交頭接耳似的,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兒,靜候景帝的到來。
群臣立功心切,一心盼望景帝早點上朝。可是,事與願違,景帝卻是遲遲沒來,這讓群臣著實摸不著頭腦。
……
“春陀,快點!要遲了。”景帝身著皇袍,頭戴通天冠,急急忙忙的催促起來。
景帝腳步虛浮,臉色疲憊。春陀看在眼裡,暗中有些好笑,這慄娘娘也太厲害了,竟然把景帝快榨乾了。
聲勢已經造起來了,景帝也得演戲,每天晚上宿在承明殿。慄娘娘快做皇后了,心中歡喜,百般獻媚邀寵,使出渾身解數,把景帝折騰來折騰去。景帝原本就不太好的身子,更加不堪承受,要不疲憊都不行。
“諾!”春陀應一聲,催促起來。隨行的太監、兵士加快了腳步,直奔宣室殿。
“皇上,皇上!”有人壓低聲音在喚景帝。
“誰?”隨行的兵士非常機警,忙把景帝簇擁在中間。
“沒事!你們候著,朕去去就來!”景帝已經聽出是凌肅在叫他,吩咐一聲,快步趕去。
來到暗處,果見凌肅正候著,衝景帝見禮道:“凌肅見過皇上。”
“先生有何事?”景帝深知他的為人,沒大事不會見他的。更別說了,還是在去早朝的路上把景帝攔下來的,事情肯定很大。
“稟皇上,今日早朝會有異動。”凌肅回答。
“竇嬰耐不住性子了?”景帝明悟之人,馬上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不是竇嬰,是慄青和竇彭祖。”凌肅如實回稟:“適才進宮,他們忙著告知大臣,說今日舉事。”
“天色還早,他們是不想見著早上的太陽了?”景帝抬起頭一望,夜色沉沉,虎目中閃過一抹殺機:“他們要找死,那朕就遂了他們的心願!”
“這兩人,竟然不讓竇嬰知曉。”凌肅有些惋惜。
“不讓竇嬰知道好啊,朕少費些手腳!”景帝臉色肅穆:“竇嬰是太傅,是朕的重臣,是太后的侄子,若是他出頭,朕還真不好辦!慄青和竇彭祖嘛,朕要收拾他們,輕而易舉。嗯,這事好啊,朕一舉而除兩害!”
竇嬰位高權重,名滿天下,景帝要除他,還真不容易。當初要對付周亞夫,就因為周亞夫位高權重,名氣大,景帝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謀劃。
慄青和竇彭祖,這兩人在朝中根本就不算什麼。雖然一個是慄娘娘的兄長,一個是竇太后心愛的侄子,景帝要除他們,跟捏死兩隻螞蟻沒區別。
“先生繼續盯著他們。”景帝微一頷首,一臉的輕鬆。
景帝最擔心的就是竇氏一脈和慄氏一脈合流,這兩族同流合汙,雖然不一定能礙事,卻也麻煩。如今,一舉而除去,對將來之事再好不過了,景帝哪會錯過這等良機。
“去養心殿!”景帝回來,吩咐一聲。
“皇上,不去宣室殿了?”春陀有些意外。景帝是個勤勉的皇帝,對上朝極為重視,從不遲到,時間已經來不及了,竟然還去養心殿。
“先去養心殿。”景帝一甩袍抽,大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