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親衛進來,不由分說,把中行說拖出去了。
“大單于,奴才是真的計窮,苦思無計了!”中行說嚇了一大跳,哪有這樣的道理,竟然因為想不出好主意,就給軍臣單于治罪。轉念一想,這都是種族問題,他是漢人,軍臣單于才這般對待他,早知如此,當初何必做漢奸呢?
中行說象拖死狗一樣給拖了出去,告饒乞求都沒有用,不由得閉上眼睛,長嘆一聲,不再言語。
“中行說,大單于問你,有沒有善策?若是沒有,就去見你們的漢皇劉邦吧!哈哈!”親衛大聲問道。劉邦是一個笑話,親衛提起他,那是為了讓自己心裡好受些。
“要殺便殺吧!”中行說伸長脖子。
“動手!”親衛手中的彎刀高高舉起,狠狠的劈了下來。望著明亮的刀光,中行說渾身直冒寒氣,卻是無能為力,只有眼睜睜的看著彎刀劈將下來。
彎刀並沒有砍下中行說的腦袋,而是在他的脖子上停了下來。彎刀上的冰涼傳來,中行說大是驚訝,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大單于有令,叫中行說進帳!”帳幕裡出來一個親衛,大聲傳令。
親衛架起中行說便進了王帳,那些大臣一臉的惋惜,竟然沒有殺了他。
此時的中行說渾身汗溼,臉色蒼白,那可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七魂去了六魂,好象死狗一般給親衛扔在地上。
打量著地上的中行說,軍臣單于難得的笑了,道:“中行說,你沒有騙本單于,本單于很高興!可是,你這個漢人,卻沒有一個好主意,本單于很是不高興!你說,本單于如何處置你為好?”
中行說終於明白過來,軍臣單于是試他的,並不是要殺他,一顆心方才落回肚裡,忙道:“謝大單于!謝大單于!”
他表面上感激萬分,不住叩頭,心裡卻是感慨無已:“悔當初,做了漢奸!一失足,成千古恨吶!”
“你想不出好主意,那你就給本單于拿主意。”軍臣單于虎目中精光四射:“無論如何,河套之地不能落在漢人手裡,那關係到大匈奴的生死,即使血流成河,屍積如山,本單于也要保得河套之地萬全!中行說,你說,本單于率軍進入河套之地,能不能保得河套的萬全?”
河套之地太重要了,正是因為河套之地具有不可估量的戰略價值,才成為中國與北方少數民族爭奪最為激烈的地方,數千年來,戰死在這裡的雙方將士沒有千萬之數,也有數百萬之多。
“大單于,若是奴才所料不差,大單于率軍進入河套之地的話,大匈奴必將全軍覆沒。就是大單于你,恐怕也難以生還!”中行說略一沉吟,如實相告。
“胡說!”
“大單于神威難測,自能萬全!”
一眾大臣齊聲喝斥起來,中行說這話太直接,太嚇人了。
“河套之地在陰山南麓,交通南北的是為數不多的道口,若漢軍切斷道口,再來與大單于交兵,敢問大單于,能有多少逃出來的機會?”中行說不理睬一眾大臣的喝斥,大聲反問一句。
一座陰山,就把大漠分隔開了,陰山以南,氣候溫暖,土肥水美,而陰山以北卻寒冷異常。連結陰山南北的就是為數不多的道口,若是給漢軍拿下了道口,匈奴的後路就會給切斷了,匈奴插翅難逃。
“頭曼單于敗於河套之地,多少大匈奴的勇士死於三大道口上,至今,那裡的草還是紅色的,大單于難道忘了?”中行說再問一句。
蒙恬大敗大匈奴於河套之地,匈奴想從三大道口逃走,卻給秦軍架起強弩,射殺無數。數十上百年過去了,那裡的草仍是紅色的,這事,匈奴誰不知道?
“哎!”軍臣單于長嘆一口氣,再無言語。
三百五十七
未央宮,猗蘭殿。
景帝臥在軟榻上。面容蠟黃,氣息微弱,已是病入膏肓之象,一雙原本明亮的眼睛黯淡無光,人也瘦了一大圈。
“嗚嗚!”望著景帝,王皇后回想起與景帝在一起的快樂時光,不由得飲泣起來。
劉徹在側,忙寬慰王皇后:“阿母,你莫要哭泣,不會有事的!”
“嗯!”王皇后雖是點頭,卻是哭得更加傷心了。
劉徹的話,連他自己都不信,一句寬慰的話說完,眼淚已經湧了出來。
景帝緩緩睜開眼,輕輕的道:“傳周亞夫。”
“父皇,你安心歇著,有事,容你好了再說。”劉徹忙勸道。
“不!”景帝緩緩搖頭,道:“徹兒,為父的時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