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說到這裡,景帝不由得一陣急促的咳嗽,劉徹忙給他捶背。緩得一緩,景帝的氣順過來了,接著道:“可是,你不善為政,數次壞朕的大事,朕有了殺你之心。可是,你打仗很有一套,是員難得的良將,殺了你,太可惜了,朕又不忍心。”
“皇上!”景帝是掏心窩子的話了,周亞夫感動無已,哭得更加傷心了。
“好在。你有個好兒子,周陽為你解了不少難題,這才使你安然度過。”景帝笑著拍拍周亞夫的手,道:“周陽會打仗,用兵不在你之下,人還如此年青,他馳騁疆場之上的時間還多的是,立下的大功會更多,你有這樣的兒子,還有什麼不能滿足呢?”
一提到周陽,景帝臉上泛起了和煦的笑容。若是沒有周陽,就不會洗雪高祖之恥,高後之辱,就沒有如今這般大好的情形,擊破匈奴的希望不會如此大。
周亞夫對周陽這個愛子,打從心裡歡喜,很是認同景帝的話,不住點頭。人生在世,有如此虎子,夫復何憾?
“你這人,是直筒子性子,話不挑明,你不明白。朕就把話給你說白了吧。”景帝接著,道:“朕今兒把你召來,不是要給你加官晉爵,更不是要重用你,而是要罷黜你!”無神的雙眼中光芒閃動,緊盯著周亞夫。
“但憑皇上處……”周亞於處於沉痛中,一時沒反應過來,話都說了一半,方才清醒過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眼睛瞪得老大。難以置信的打量著景帝。
“你以為聽錯了?”景帝聲音突然拔高,只可惜力氣不夠,仍是有些低沉:“你沒聽錯!朕是要罷黜你,而且,還永不敘用!”
“呃!”周亞夫嘴裡傳出一陣磨牙的聲音,驚訝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周亞夫是漢朝名將,是周陽的生父,是景帝的親家,還是功臣之後,無論如何,在破擊匈奴之際,景帝應該重用他才是,怎麼會罷黜他,還是永不敘用的那種一擼到底,周亞夫無論如何也是想不明白。
“你一定以為,朕無情,刻薄寡恩。”景帝臉上泛起笑容,道:“朕前思後想,不得不如此。以前之所以沒有這麼做,那是因為朕還在。朕的時間不多了,不得不做了。你是一員不可多得的良將,周陽亦如是,你父子二人皆可馳騁在大漠上,統軍破擊匈奴。可是,你已經六十有餘了,而周陽才二十多歲,你說是讓你立功的好,還是讓周陽立功的好呢?”
周亞夫半截入土的人了,他立功不如周陽立功。周陽年青,可以讓漢朝強盛的時間更長,而周亞夫僅及其身罷了,這取捨很明顯。
“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讓你們父子二人都上戰場,可是,如此一來,你們父子二人立下大功之後,朝廷如何賞你們?”景帝的眉頭擰在一起:“你們周家。已經三代將門了,若是再把匈奴給擊破了,如此不世之功,朕無法賞了。到那時,你們周家很有可能凌駕於朕之上,朕雖不願,也不得不拿你們周家開刀了!”
皇權是不容挑戰的,在賞無可賞的情形下,皇帝只有殺掉功臣。
周氏一門,從周勃起,就是名門望族。若是周亞夫和周陽父子二人聯手,把匈奴擊破了,那是不世奇功,光芒萬丈,會遮住皇帝的榮光,皇帝即使不願,也是不得不動手。
“呼!”周亞夫心頭狂跳,冷汗象水一般滲了出來。
景帝說的是實話,這道理周亞夫不會不懂,差點嚇得軟癱在地上,結結巴巴的道:“皇上,臣,臣,臣……”結巴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知道懼怕,那就好!”景帝很是讚賞的點頭,道:“你父子二人,只能有一人上戰場,你上了戰場,周陽就不能去。周陽去了,你就得罷黜。周亞夫,你找個籍口,上表辭官吧!”
“諾!”景帝把話說到這種份上了,周亞夫哪敢有異議:“可惜呀,我周亞夫以破擊匈奴為己任,卻不能馳騁疆場之上!”
“你不甘心,朕又何嘗甘心呢?”景帝長嘆一口氣:“如今,情勢如此之好,只需大漢大軍一到,匈奴就會灰飛煙滅,可是,朕的時間卻不多了,看不到那一天了!天乎?命乎?”
匈奴,一直是懸在漢朝頭頂上的一塊巨石,隨時可能砸下來,多少人以搬到這塊巨石而努力。景帝、周亞夫自是不用說了,還有高祖劉邦、蕭何、韓信、張房、陳平、周勃、文帝、賈誼、晁錯……多不勝數,可以說無數的熱血志士,甚至連呂后都在此列。
臨到頭來,卻發現自己不能參與,任誰也不會甘心。
可是,天命如此,不能不認命!
“哎!”景帝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