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變得非常的冷硬,唯有舞臺上關凌的歌聲響起,成為這酒吧內部最亮眼的一抹點綴。
四首歌唱完,陳珞也沒心思和喝醉了喝酒了,往外邊走去,過了五分鐘左右,關凌出現,猶豫了一下,朝這邊走來。
“上車!”陳珞對他道。
關凌聽出一絲命令的意思,有些詫異的看向陳珞,問道:“師兄和你說什麼了。”
“上車!”陳珞還是這句話。
關凌感覺出陳珞的語氣不太對勁,於是拉開車門坐了上去,門才關上,車子就啟動,飛馳而去,速度快的令關凌都有些不安,她趕緊繫上安全帶。
原本以為陳珞是瘋了,哪裡知道十來分鐘之後,車子在她所居住的樓層下停下,陳珞下了車,徑直往樓上走去,關凌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趕緊跟上。
陳珞沒有鑰匙,站在門口等她開門,關凌內心忐忑,過去將門開啟,陳珞走進去,也不開燈,關凌將燈開啟,然後就看到陳珞坐在沙發上抽菸,臉色非常的難看。
在關凌的印象裡,陳珞一直都是那個沒心沒肺的憊懶少年模樣,很少見過陳珞如此嚴肅甚至可以說是冷硬的時候,這讓她很是不安。慢慢的走過去,蹲在陳珞的面前擔憂的問道:“師兄和你說什麼了?你到底怎麼了?”
陳珞吐出一口煙霧,看向她,眼神有點直:“國安一直都在查我的是吧?”
聽了這話,關凌的臉色也是一變,變得不自在起來,有些底氣不足的,她道:“我……我不知道。”
陳珞冷笑:“果然如此。”
關凌趕緊道:“你放心,他們沒惡意的。”
“惡意,什麼才叫惡意?”
“總之,不會妨礙到你就是。”關凌的解釋相當蒼白。
陳珞的這個心結,自然是沒辦法這麼容易就開啟的,因為他此時所想的,已經不單單是國安查他這麼簡單,而是關凌出現在他身邊的目的是什麼,表面上看來當初關凌去雲山市是為了梁成龍,可是現在看來,不全然是了,就連二人在中海的第一次見面,似乎都是有意為之的,不然怎麼會有這樣的巧合?而且,關凌那個時候的樣子和現在的差別太大了。
這讓陳珞的心有點冷,他的臉色更冷,拿著煙,一口一口的抽了起來,抽完一根,又是點燃第二根。
陳珞的煙火氣很大,房間裡也是煙霧滾滾,那煙霧刺激著關凌的眼皮,讓她的眼眶溼潤,好似有眼淚要流下來一般,她有意要多解釋兩句,可是,有些話根本就說不出來。
低低的,她道:“對不起。”
然後,她站起身,往臥室方向走去。
陳珞聽的這句對不起,心裡面頓時更加煩躁,低吼道:“站住。”
關凌朝他搖搖頭,進了臥室,要關門的時候,陳珞衝了過去,身體撞在門板上,發出嗡的一聲震響。
“解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陳珞吼道,他的眼睛有點發紅,額頭上青筋畢露,眉頭更是擰成一團,顯然是正處於氣頭上。
關凌見他如此,忍不住伸手去撫摸著他的眉頭,想要將那眉頭撫平,手,卻是被陳珞大力抓住,陳珞的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沉悶的吼聲,推著她往後一退,跌倒在了床上。
陳珞的身體隨之壓下,將她壓在了身體下面,溫熱的氣息席捲全身,讓關凌的身體輕輕顫慄,她看著陳珞,眼神中有茫然,有無辜,最終,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一點一點的眨動,顯示出她內心的不安,卻又是一個被動接受現實的樣子。
陳珞見著關凌這樣子,心裡頭,更是有一團無名的怒火在燃燒,一種被欺騙的感覺讓他異常的窩火,這是不可原諒的事情,他幾乎要將滿腔的怒火發洩在關凌的身上,見著她這樣子,心又是莫名的一軟,他冷冷一笑,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過了兩分鐘,關凌聽到樓下傳來車子的喇叭聲,她趕緊爬起來到窗戶邊上一看,就是看到陳珞開車離開,眼角,不知不覺的兩滴熱淚滑落,關凌痛苦的蹲下來,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對不起,對不起……”除了這一句話,她再也說不出來其他。
……
坐在這個角度,視線往邊角傾斜一點,能夠看到天邊白雲朵朵,午後的陽光沿著玻璃折折點點揮灑而下,在地面上留下一團一團斑駁的影子,看著那影子,便會讓人覺得很溫暖。
這是在一家街角咖啡屋內,靠街邊的落地窗旁,桌子上,剛剛送上來的兩杯咖啡著熱氣,黑色的苦咖啡和奶油色的香草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