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子虛烏有的事情呢,有什麼好說呢?兩個人的年紀都這麼小,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陳珞沒有讀心術,不清楚潘東明心理的矛盾,他坐在沙發上,隨後拿起報紙看著,潘東明不說話他自然不好先開口。
報紙是雲山市早報,沒什麼公信力的報紙,大部分是一家之言,有點新意的則算是豆腐塊大小的娛樂版了,只是雲山市的訊息相對閉塞,在外面發生的重大事件傳到這裡來的時候,其實已經是昨天所發生的事情了。
陳珞在報紙上看到周妁的訊息,她的新專輯正在緊張的錄製當中,預訂在5月5號上市發售。
這算是提前預熱了,周妁平時很少親自做類似的宣傳的,一般都是公司代為宣傳,她的美麗和人氣註定捧她臭腳的人不會在少數,大概是因為對這張專輯比較重視吧,陳珞心裡想。他不知道這種重視是和他有關的。
過了一會潘東明才找話題道,“陳珞,平時看報紙嗎?”
陳珞搖了搖頭,“有時間看,沒時間就不看。”
潘東明就笑了笑,“那也就是看過,對雲山市的報紙,你有什麼看法沒有?”
陳珞撇了撇嘴,“有點像是黨政刊物。”
“哦,怎麼說?”潘東明來興趣了。
陳珞解釋,“意思就是空洞無物,華而不實,滿篇幅的道德文章。”
潘東明聽了之後眉頭微微一皺,這是在批評他呢,少年人的膽子很大,語氣很尖銳啊,但是要說生氣,卻也是沒有的,他雖然是一市之長,但是也沒專政的習慣。而且於他而言,心知肚明的是,地方性的報紙,在大方向和大前提沒有出錯的前提下,所宣揚的從來都會是好的一面,自爆痛腳的行為,是沒有人會做的。
潘東明道,“說的倒是很有道理,那我們該怎麼改?”
陳珞想了想道,“眾所周知,輿論的形成,有兩個相反相成的過程。一是來源於群眾自發,二是來源於有目的引導。而第二個過程在一定程度上是普遍壓倒第一個過程的,所以說來,輿論只是政府宣揚其政治觀點的工具罷了,這是無所謂對錯的,不需要改。”
“哦,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的政府是專政的?”潘東明的臉色不太好看。
陳珞聳了聳肩,無辜的道,“我可沒有,個人只是認為輿論只是工具,操控在儈子手的手裡就是殺人工具,操控在商人的手裡就是賺錢工具……這和輿論本身無關,而和引導使用輿論的人有關。”
潘東明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同時吁了口氣,這真的是一個不滿十五歲的初三學生說出來的話嗎?何其震撼?何其詭異?何其大膽。
潘東明的情緒多少有點波動,他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子,發出“啵啵……”的沉悶的響聲,隨後,他將那份陳珞看過的檔案扔了過去,對陳珞道,“剛才你說這份檔案看不懂,現在該不會說不懂了吧?”
陳珞苦笑,“對不起潘叔叔,我不是故意的。”
潘東明促狹的笑了笑,沒說在意還是不在意,只是道,“既然看過了,也看懂了,那你就和我說說,為什麼這些年來雲山市的流域治理方案一直停滯不前。”
陳珞一呆,這個範圍可就廣了,他不過就是隨口說了兩句話而已,不至於捅這麼大的簍子吧,用力抓了抓頭髮,不說話。
潘東明看出他的顧慮,道,“你隨便說說就是,今天這裡沒什麼市長,只當是兩個朋友關起門來談天下事。”
“不太好說。”陳珞苦著臉道。
“放心吧,說錯了我也不怪你,童言無忌。”潘東明的態度很親和,自然也是一種試探,他想看看這個少年人是否真的有那麼神奇。
陳珞猶豫了好一會才道,“潘叔叔,要說的話卻也不難,我無聊的時候有翻看過一些類似的資料,關於長江流域治理近幾年出**的幾個方案都是很不錯的,成效不大的緣故,歸根結根還是出在了人的身上。是治理的力度不夠。”
潘東明認真的道,“官場上牽一髮而動全身,雖然流域治理是水利局那邊負責,但是事實上市委市政府以及財政廳那邊互相扯皮的事情舉不勝舉。”
陳珞聽出他的意思來了,問道,“潘叔叔有顧慮?”
潘東明點了點頭,他在雲山市市長的位置也有幾年了,這幾年一直都沒有調動的跡象,這對於年齡正盛的他來說委實是一個不小的打擊,而其中的一個原因之一就是長江流域的治理問題了,每年洪澇災害不斷,很是影響他的政績。
陳珞古怪的笑了笑道,“潘叔叔,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