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骨魔卻是虛境,更兼五行屬金,正好剋制古竹令和青絲籠,才輕易逃脫!
但兩女出手,多少讓這魔頭的動作窒礙了片刻!許聽潮早已祭出八道火焰符文劍氣,卻是打算佈下劍陣,將之圍殺!
眨眼功夫,這魔頭已然陷入劍陣之中,見到四面八方絞殺而來的劍氣和碎成齏粉的虛空,目露驚恐!便是如此,它也沒有服軟求饒的打算,只把渾身真氣一催,身漆黑的骨甲陡然變成銀白!
符文劍氣何等威能,斬到這甲骨魔身,卻只濺起一蓬蓬爛銀飛屑!
許聽潮動容,不再催使劍陣死命絞殺,只將這魔頭困住,拖曳了跟在飛梭之旁,再遙遙彈射劍氣,往它眼耳口鼻等薄弱處招呼!
甲骨魔怒吼連連,卻怎麼也裝不開劍陣,只等凝神應對。許聽潮彈出的劍氣卻十分靈動詭異,分明避開了無數次,依舊還如附骨之蛆一般在身旁盤旋,但有機會,立時再次刺下!
似這般,不多時,甲骨魔已是心力交瘁!
都如此模樣了,這魔頭依舊苦苦支撐,不過將之前奪來的赤紅長骨扔到一旁,被許聽潮從容收起。
忽然,這魔頭動作凝滯,眼中露出心膽俱喪的神色!
這等時候走神的結果,就是被數道劍氣射入眼耳口鼻中,斃命當場!
煉神返虛的魔頭,怎會犯這般拙劣的錯誤?許聽潮心頭大凜,揮手將它屍身收起,神念傾力探出,往四面而去!
“後邊!”
敖鳳驚撥出聲,許聽潮的神念先一步察覺異狀,此刻回頭看去,只見一蓬枝枝杈杈的海藻模樣物事正隨元氣潮汐往這邊飄來,其枝節的頂端,是一粒粒晶亮的膨蟹大,遠遠看去,好似一串華美的珠簾!
心頭警訊連連,許聽潮卻不知這東西究竟有何厲害,只全力催動飛梭,往前方飛遁……
四七三 星海浮沉前路漫,艱難險阻只等閒(十九)
許聽潮一面盡力駕馭飛梭遁行,一面把真氣探入攝回來那甲骨魔身軀之內,希冀找到殘存的元神,從中得知後方那東西的根腳。但遍搜全身,依舊不見蹤影,想來是被劍氣斬得破碎。
這甲骨魔前來搶奪那靈骨也忒不是時候,許聽潮又要駕馭飛梭,又要留意後方,還得與它爭鬥,偏偏它還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符文劍氣何等威能,一個收不住手,就成了這般結果。
此魔大概是魂飛魄散了。
許聽潮心中冒出這麼個念頭,暗歎一聲,請長老寮詢問赤毛巨猴無所得,又揮手將那宓不瘟喚來。
“你可知後方這水藻究竟何物?”
宓不瘟弓腰駝背,滿臉謙卑地說不知。
以這老蠍的性子,若是知曉,早該跑到面前獻寶了。許聽潮如此一問,也是存了僥倖的心思,見他一副恭順的模樣,心頭煩躁,便揮手打發了,又對一旁靜立那白色馬駒樣的長庚魔說:“道可知?”
長庚轉過頭來,不鹹不淡地道:“我心底生出什麼念頭,還能瞞得過了你?”
此話頗不客氣,譏諷的意味十足,卻真是冤枉了人。雖然給它種下妙品蓮華咒,許聽潮卻從來不曾主動窺探過它內心所想,打定主意要像對待周辰五個老怪一般,好收入門中,做自家臂助。
這魔頭的叔父死在周天星辰大陣之下,被擒後又不曾被施給一星半點的恩惠,它心中芥蒂極深,不是區區一道佛咒就能消弭的。
許聽潮此時也無心理會,問了一句,得不到結果,便不再勉強,屈指彈出一道劍氣,往那珠簾一般的水藻射去!
這小子一身真氣早已反轉先天,此時更晉階虛境,便是這般隨意的試探,劍氣威能也十分不俗,洶湧澎湃的元氣潮汐,竟似不能對其造成多少影響!
那水藻更是不凡,劍氣破空而至,尚未及身,枝節盡頭的晶瑩膨蟹大便彈射而出,徑往前迎來!
許聽潮定睛看去,只見這些透亮的晶瑩在元氣潮汐中凹凸變形,彼此黏連。原來不是珠子,而是些粘稠的液滴!
須臾,百餘液滴就紛紛黏在劍氣之,鋒銳的劍氣逐漸黯淡,頃刻便湮滅無蹤!
這東西,竟似那噬靈魔一般,有吸噬真氣的奇效!
“固元靈膠?!”
太陽星,摩陀老道大喜過望,抖手放出一呆頭呆腦,動作僵硬的機關大鳥,哪知方才出得飛梭,就被洶湧的元氣潮汐扯得粉碎!
許聽潮卻不似這老道那般歡喜,固元靈膠何物,他從來不曾聽聞,只知這珠簾一般的水藻植株大得嚇人,下左右蔓延,早已超出了神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