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三十許的江湖客頭懸古鏡,身旁黑氣繚繞,匯成一張綿密的羅網,縛住一黑白裙衫的妙齡少女!此人面一片肅然,頗為無奈道:“陶道言重了,若非令師侄咄咄逼人,鄭某也不敢行險潛入貴派。只需道承諾不再追究此事,歸還山嶽古錦,鄭某立時放了沂丫頭……”
四八一 不為局中小卒子,要做天下弈棋人(四)
“只需道承諾不再追究此事,歸還山嶽古錦,鄭某立時放了沂丫頭……”
“哼!”
虛空中驀地傳出一聲森寒的冷哼,鄭素猝不及防,一時竟然好似元神受了重擊,呆立當場!陶萬淳見得機會,手中三陽一氣爐丟擲,要將許沂救回,哪知一道五彩罡氣先行掠至,將許沂攝走,順便從鄭素體內抽出一條黑色煙氣!
陶萬淳先是大驚,繼而認出五色罡氣的來頭,面驚色變作笑容,丟擲的鼎爐卻沒有半分停頓,反倒加快了幾分!其金紅白三色火焰也陡然竄高數丈!
被五色罡氣攝出的黑煙,卻是那鄭素的真氣!這老怪片刻就從恍惚中醒來,見得自家真氣如此奔瀉,驚駭欲死,慌不迭地凝神收束,將真氣平復!
如此耽擱,一尊金紅白三色火焰繚繞的鼎爐已到了面前!鄭素躲避不及,胸膛被結實撞中!骨骼碎裂聲中,這老怪慘呼倒飛跌出,眼耳口鼻七竅中都流出血來!體內方才凝聚的真氣,又被生生打散,急切間竟連御空而行都勉強!
陶萬淳卻不打算如此就放過,三陽一氣爐稍稍頓住,便又疾飛而前,通體火焰凝成金紅白三根繩索,幾個人轉折穿梭,便將鄭素捆縛!
這老道隨手將鄭素收入爐鼎之中,對虛空哈哈大笑:“師侄別來無恙乎?”
原來高空之,不知何時已現出一道百丈長的璀璨星芒。
須臾,星芒斂去,許聽潮拉住雙目含淚的許沂,左右敖珊敖鳳相伴,焦璐,安期揚,摩陀老道,細柳隨後,盡數現出身形來。孟言和許聽潮並肩而立,只是不復方才從容,面神色十分陰沉!
“師伯可安好?”
許聽潮與眾人遁至陶萬淳跟前,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禮。敖珊敖鳳和許沂等晚輩亦是一般做法。
“你看師伯如今的修為,怎會不好?”陶萬淳原本欣喜至極,見得孟言的臉色,暗叫不妙,卻還是強笑著將許聽潮扶起,“許師侄,孟師侄,沂丫頭的事情,容後再說,且先將來敵驅走!”
許聽潮和孟言對視一眼,都看得出彼此眼中的怒火,但長輩如此說話,怎好違逆?當下便由孟言道:“還請師伯主持公道!”
“師侄但請放心!”
陶萬淳鄭重允諾,語氣中也帶了三分火氣。此番太清別院大陣盡數開啟,戒備森嚴,依舊被鄭素偷偷潛入,擄走了許沂。就算此人潛蹤匿影之術玄妙無雙,但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闖過層層禁制,也是絕無可能!別院之中,怕是已被彼方細作混入,抑或是……陶萬淳不願再行細想,若當真那般,一番動盪,怕是免不了了!
這老道心中煩亂,卻也不曾失了禮數,先與細柳見了禮,又問摩陀老道的名號來歷,許聽潮自是引見不提。焦璐秀美緊皺,眉宇間怒氣翻騰,安期揚平日裡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此刻也是頭痛,暗中咒罵不已。
摩陀老道卻不如何關心這些事兒,與陶萬淳打過招呼,就頻頻往動方眺望,忽然兩眼一亮,伸手一招,天際一道黃光激射而至,落入他手中!
眾人看去,只見他手中抓了一副繡滿層疊山巒的古樸圖卷,正是那山嶽古錦!
即便心中各有思緒,幾人見得這般寶物,都不禁微微一喜。孟言面色卻沒有絲毫和緩,目光掠過依偎在許聽潮身邊楚楚可憐的許沂,許沂也頭來委委屈屈的目光,眼中水汽更甚了三分。孟言微一點頭,偷取個安慰的眼神,回頭朗聲道:“諸位既已到了,何不現身一見?孟某也好討教一二!”
太玄丈人等虛境老怪,早已挪移趕至,眼睜睜地看到鄭素被擒,卻無人敢出手救援,此刻正藏身虛空之中,誰也不願做那出頭鳥!孟言出聲挑釁,其餘十五個老怪,幾乎都朝太玄丈人看來。
這老怪做幾派領頭這許多年,不知得了多少好處,此刻縱然心中懼怕,有萬般不願,也只能硬著頭皮現出身形,未語先笑,躬身施禮:“太玄見過諸位道……”
“哼!”孟言面色已是陰沉似水,“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
太玄丈人本已做了拼死一戰的打算,但聽孟言如此呵斥,反倒暗暗慶幸歡喜!這太清別院的小子不曾見面就大打出手,想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