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微微一笑:“有血府弟子在此,儘夠了!”
血妖這才放心,嘿嘿笑道:“此間就由師弟照看,為兄去接兩個大人物!師侄且留下,當心勾冕洲修士!”
說完,也不等孟言和血府老人答應,就化作一道血光往北方而去,須臾遁出數千萬裡……
六零一 鈞天上院草創立,小後生御極八方(一一零)
東極北方,萬丈高空之上,一白衣黑兩道遁光並排而行,看似各不相干,實則互不相讓。
忽然,兩道遁光齊齊停住,遁光中人皆都現出身形,不正是那天工樓馮粱赫和玄武鞠扶子是誰?
幾乎是同時,兩人面前百丈處的虛空微微顫抖,血妖笑嘻嘻地踏步而出。
“鞠兄竟然馮前輩竟然結伴而來,委實讓人意外!”
那鞠扶子沉聲道:“我不認識這老兒!”
馮粱赫笑而不語,面上頗為得意,彷彿知佔了人家多大的便宜。
血妖怎肯理會兩人究竟生出了什麼糾葛,依舊嘻嘻笑道:“卻是巧了,馮前輩和鞠兄不會是知曉了南荒、幽雲和勾冕三洲修士行止,方才一同趕來的吧?”
“我自來,關旁人何事?”
鞠扶子聲音依舊低沉,聽不出多少情緒,倒是那馮粱赫點頭認下。
“這些年老夫一直都在東極洲上祭煉得來的幾件傀儡,及至察覺一位合道境道友的氣息,這才巴巴趕來,正巧遇上鞠小友,一時興起,便邀約他同往逸仙洲西神都。”
“這般好事兒,鞠兄想來是答應了?”
血妖兩眼一亮,若能請動這老龜,西神都一行必定更多了幾分把握。
鞠扶子卻只搖頭:“西神都乃奪命凶地,我若死,兒孫何辜?”
馮粱赫面色微變,冷哼道:“休得危言聳聽!這十餘萬年來,此界天地元氣匱乏,那西神都中殘留的禁制尚有多少能夠存留?即便依舊在運轉,又有幾分威能?你玄武一族枉為五方神獸之一,竟然如此膽小怕事,難怪養成這副縮手縮腳的烏龜模樣!”
這老道的目光在鞠扶子背上轉了幾轉,鞠扶子卻只冷冷看了他一眼,並不多言。
血妖不得不站出來做和事佬,只見他打個哈哈:“馮前輩和鞠兄遠來是客,怎好為了這等小事爭吵?不如賣我個面子,就此罷休如何?”
鞠扶子沉沉點頭。
“也罷!”馮粱赫也捋須頷首,“血妖小友切莫被這小烏龜言語嚇住!”
血妖嘿然道:“前輩放心,那西神都,小子非去不可!”
“哦?”馮粱赫面露微笑,“此話何解?”
“不就是門中爭權奪利那些事兒?”血妖滿臉不屑,“說來話長,小子出身鳳凰界燈承洲太清門……仙師遺留下一座鈞天仙府……諸派在肆契洲就吃了大虧,戰事綿延數載,也未能將幻行宗攻下,其餘各洲虛境得知訊息,前往燈承洲的大能皆都紛紛返回,坐鎮佈防。如此,會盟各派之前定下的策略便自無用,只好將主意打到小子那仙府之上,希冀從中分潤些好處,以此來作為之後爭鬥的倚仗。”
“鈞天仙府乃恩師所傳,豈能任由旁人覬覦?之前分派些名額,已是極大的讓步,此番小子立下鈞天上院,佈置偌大場面,便是要壓住這些人的貪念。不過堵畢竟不如疏,他們想要寶貝,便自去那西神都找尋吧!”
馮粱赫聽罷哈哈大笑,戟指虛點幾下:“你這小子忒也狡猾,那西神都縱然禁制大衰,也非等閒虛境能夠涉足,此番前去,不知會有多少隕落身亡!”
“無妨,只要傷亡比起強攻周天星辰大陣奪取仙府為輕,他們便知該如何抉擇。”
血妖大大咧咧地揮手,馮粱赫卻若有深意地看了他幾眼,面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血妖也是笑嘻嘻地回視,彼此心照不宣。
“若如此,算我一個。”
正當這時,鞠扶子忽然沉沉開口,把血妖和馮粱赫都吸引了目光。
這老少兩人已是大喜過望,一個說“如此甚好”,一個道“有鞠兄加入,此行必定順當百倍!”
這話可不是吹捧,鞠扶子乃貨真價實的玄武神獸,背甲上生來就有河圖洛書,於術數卜算之道的造詣,遠非吳霏虹之流能夠比擬!那西神都中必定兇險處處,置身其內,心中必定警兆重重,如此紛亂繁雜,就算馮粱赫也不敢說能夠盡數避開!而鞠扶子若在,只須他稍稍出些力氣,就不知能避過多少兇險,節省多少力氣!
三人都非等閒之輩,不過片刻功夫,就飛遁了數千萬裡